军事教官童化龙接到指令以后,不负领导期望,从列队、稍息、立正、持枪、出枪、刺杀、瞄准、射击等等基本功做起,认认真真地训练,一丝不苟的教授——新编独立二团在童教官的训练下,战斗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文化教官洪河浪到了新编独立二团以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装得正儿八经的样子,规规矩矩的教士兵们认字、学文化,有时还讲一些革命道理。但过了一个多月,洪河浪便露出本来面目——坏话、怪话连篇,不满情绪时时流露。
洪河浪在士兵中说,跟着共产党又苦又累又没前途,还是投奔国军好——国军穿得好、吃得好,饷银也多……
一九四七年三月,国民党重点进攻陕北和山东解放区。三月十八日,中共中央撤出延安。三月十九日,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占领延安。
洪河浪不知从什么渠道,及时地得到这一消息,并且弄到登有这则消息的《中央日报》;他马上拿着报纸在士兵中大做文章:
“同志们!国民党马上就要统一全中国,共产党的军队马上就要垮台了!”
“洪教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一些士兵想不到江州独立**来的文化教官竟会、竟敢说这样的话。
“我没有乱说!喏!这《中央日报》上都已经登了!你们看:“**狼狈逃窜,我军收复延安!”洪河浪摊开报纸给士兵看。
“哎呀!延安是共产党中央所在地,怎么都丢了?共产党怕真是要垮台了!”看了报纸的士兵忧心忡忡地说。
“我没有骗你们吧!**的匪首毛主席都逃跑了,共产党还能坚持多久?共产党肯定是要垮台的!国民党肯定是要坐江山的!同志们!在这关键时刻,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形势,认准方向,才不会走错道路啊!”
“才不会走错道路?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走上革命道路吗?难道走错了不成?”
“你们走错了……”
“洪河浪!你在这里干什么?”军事教官童化龙听到洪河浪在散布反动谰言,忽然在洪河浪后面大喝一声。
“怎么?你管起老子来了?”洪河浪露出了**相。
“我不是管你,我是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是说中共中央已于三月十八日狼狈逃窜;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已于三月十九日收复延安。恐怕共产党怕是要垮台了!”两人原来都是团部参谋,现在都是教官,洪河浪并不买童化龙的帐。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共产党永远不会垮台!”童化龙正气凛然地说。
“我也想共产党不垮台,可这共产党垮台已成定局了的呀!”
“你凭什么就说共产党垮台已成定局?”
“就凭这个!你自己看吧!”洪河浪把《中央日报》递给童化龙。
童化龙接过《中央日报》一看,心中也是一惊——情况怎么会是这样?但他马上想到不能在士兵面前装熊;因此他不屑一顾地说:
“胜负乃兵家常事!怎能凭一次战役就定江山?”
“怎能凭一次战役就定江山?你知道这是一次什么样的战役?延安又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告诉你!延安是共产党的大本营,说得难听一点是共产党的老巢。老巢都没有了!还想夺什么江山?”
“你……你洪河浪怎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党性哪里去了?”
“我的党性哪里去了?说实话,我对共产党信不过,也对共产党不抱任何希望,所以我的党性不强,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了!”洪河浪“直言不讳”。
“你……洪河浪!我要向雪团长、乔政委告发你!”
“你要向谁告发洪教官?洪教官的话没错,不仅他对共产党信不过,我也对共产党信不过;他对共产党不抱任何希望,我也对共产党不抱任何希望;你向谁告发也没用。”副团长宫野常突然出现在童化龙的面前。
“宫团长!你身为新编独立二团副团长,你怎能有这样的思想?又怎能在士兵面前说这样的话?”童化龙义正辞严。
“我就说了怎么样?你难道也想告发我不成?”宫野常盛气凌人地说。
“我就告发你!我要向雪团长、乔政委、邱总指挥告发你!”童化龙毫无惧色。
“你敢!我现在就可以开枪打死你!你信不信?”
“打死他!打死他!”宫野常的几个心腹齐声喊道。
“宫团长!我看不如把这小子干了,免得他到雪团长那儿告状。”洪河浪乘机怂恿宫野常——他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了!”阴险狡诈的宫野常心中想到,童化龙毕竟是江州独立**来的军事教官,不是说毙就能毙的。
“是!”宫野常的几个心腹立即上来把童化龙捆了个结结实实。
“先把他送到后山山洞里!”
“是!”宫野常的几个心腹推推搡搡,把童化龙藏到后山山洞里。
“宫野常!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任的!”童化龙一路大叫。
洪河浪作反动宣传,宫野常捆绑童化龙的事情很快传到团部。团长雪中豹、团政委乔正和团参谋长韩武纪闻讯大吃一惊——这事儿非同小可呀!
雪中豹和乔正立即让人把宫野常和洪河浪找来训话。
“宫野常!你现在已经是新编独立二团副团长,可你怎么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呢?”雪中豹怒火冲天地指着宫野常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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