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一男怀着对中国人民的深深愧疚和敬意,颠颠跛跛的回到宪兵团,向近藤仪三郎大佐汇报了到清水镇清洗反日分子,回途遇袭的情况。并说明自己死里逃生,未能杀身成仁,请求大佐给予军法处置。
岂料,很想收影佐一男为乘龙快婿的近藤仪三郎大佐,不但没有批评影佐一男,更没有让影佐一男剖腹自绝,还很客气的安慰了他。并让他到军医院安心的治病疗伤,待伤愈出院后再具体安排工作。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静心休养,影佐一男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不久就出院到团部报到。
近藤仪三郎大佐见到影佐一男身体康复如初,很是高兴;便把大难不死的影佐一男提升为少佐,接替田中小村的职位。
影佐一男心中深知,近藤仪三郎大佐之所以没有处理他,还把他提升为少佐,这很可能是因了近藤仪三郎大佐女儿奈良子的缘故——近藤仪三郎大佐想以此心意,促成影佐一男与女儿奈良子的姻缘——影佐一男对此并不开心。
按照日本军部的有关规定,但凡校级以上的军官,下班后或是节假日,都可以到“军官俱乐部”消遣作乐。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多月,刚升任为宪兵少佐(相当于少校)的影佐一男当然也就有资格到军官俱乐部度假取乐了!
晚霞拖着绚丽的华服,一步一步地退向幕后,夜色紧接着就来了。吃过晚饭的影佐一男步行来到“军官俱乐部”。一进门就让人感受到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和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满目灯红酒绿,满耳靡靡之音,还不时夹杂着甩牌声、谩骂声和猥亵**声。这些污言秽音,如同一阵阵浪潮,不断冲击着影佐一男的心灵。
这哪里是什么“军官俱乐部”呀?简直是酒巴、赌场、**……
心中不悦的影佐一男来到二楼歌舞厅,找了一方较为安静的地方,要了一支墨西哥原装进口的科罗娜慢慢吸着,冷眼审视着这陌生而又新奇的一切。
楼厅周围是清一色的落地玻璃窗,玻璃窗的外边是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霓虹灯渲染着川流不息的人流;玻璃窗的里边是厚薄两重窗帘,两重窗帘遮尽室内的一切丑陋。
楼厅的中央是一椭圆形的舞池,舞池的东侧一溜边坐着几十个年轻的女子。这些女子绝大多数是日本“劳军慰问团”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wèi_ān_fù”;也有极少数是被迫做皮肉生涯的中国女子。
但凡进入“军官俱乐部”的日本军官,可以任意邀请任何一个女子跳舞;在跳舞中,可以任意**、猥亵任何一个女子;要是一高兴,这些军官可以把任何一个女子拉到房间里淫乐,而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拒绝、违抗。
哎……“士兵阵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影佐一男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也下到舞池,与一个身材苗条的日本女子翩翩起舞。
华尔兹、探戈、伦巴、恰恰、萨拉萨、拉丁舞、吉特巴……一曲接着一曲。
跳着跳着,影佐一男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这是谁?这个身影怎么这样的熟悉?
心有疑窦的影佐一男放下舞伴,在舞池里急急寻找。不一会儿就在众多的舞者中找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子。待走到近前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川……”影佐太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wèi_ān_fù)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川美子——影佐太男在这种场合突然看到自己的胞妹,他的心震颤了!但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喊。
“哥……”影佐川美子也认出了呼喊她的人是她的同胞兄长影佐一男——她也不敢往下喊——两人的目光只交织了几秒钟就分开了。
待一曲终了,影佐一男装着并不相识的样子,邀请影佐川美子跳舞;川美子很快就投入他的怀抱——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不见,兄妹俩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哥……”紧抱着影佐一男的川美子情不自禁的惊叫一声,那眸子里就盈满了泪水。
“嘘……”影佐一男赶忙制止影佐川美子——按照日本国规定,他们不能在这种场合认亲——他们之间,只能是军官和wèi_ān_fù的关系。
影佐一男装着喜欢wèi_ān_fù的样子,把影佐川美子带进了最里边的一个房间,转身关紧房门。
“川美子!你怎么会到这里的?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门一关,影佐一男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妹妹。
“二哥……自从你和大哥应征入伍后,妈妈写了好几封信给你们,却始终未曾收到一字回音。后来接到军部‘影佐太男在中国战场阵亡’的死亡通知书和抚恤金,方才知道大哥已经不在人世。
“妈妈不知你是死是活,整天以泪洗面,整夜辗转难眠,弄得满眼都是眵目糊。妈妈就这样一天天的盼呀想呀!后来盼得想得眼睛都瞎了。前年冬天,茶不思、饭不进的妈妈怀着不尽的思念,含恨死去……”
“妈妈……妈妈……您……我……”影佐一男不待妹妹全部说完,就禁不住的惨声呼喊着死去的母亲。
“去年春天,天皇下诏,要各个地方组织‘劳军慰问团’,孤苦伶仃的我被征用;不久就被派遣到中国来,进了这‘军官俱乐部’。
“所谓‘劳军慰问团’实际上就是‘wèi_ān_fù团’,所谓‘军官俱乐部’实际上就是‘军**’,这些女人就是专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