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玉褂子’、‘玉裤子’要当多少钱呀?”龙正仪说是“玉褂子、玉裤子”,宋老板也就跟着龙正仪说是“玉褂子、玉裤子”,而不是“金缕玉衣”。
“我要当……嗳!你是当铺老板,应该你喝价,怎么倒问起我来了?”龙正仪自以为聪明地说。
“因为你是‘皇上’,所以要我尊重你嘛!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开价了。这样吧!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也不蒙你,干干脆脆,这‘玉褂子’、‘玉裤子’就当两百块大洋。”宋文治诡谲地说。
“两百块大洋?这也太少了!少说也得二百五十块大洋吧!”龙正仪也多少“懂得”社会上的一些生意经,晓得生意中有讨价还价的现象。因此,全然不懂,心中无数而又自作聪明的龙正仪,在宋老板出价的基础上加了五十块大洋。
“二百五?二百五你也要得太高了!这样吧!既然‘皇上’你开了金口,我也不黄你,就按二百三十块大洋成交吧!”虽然宋老板心里晓得这“金缕玉衣”是无价之宝,但他也不肯轻易放价,这样才好迷惑龙正仪呀!
“好!按宋老板说的办!就二百三十块大洋成交。”龙正仪认为,自己一开口,就争到三十块大洋,也算不错了!应该适可而止,不要弄得一副欲壑难填的样子让人家笑话。
“不过有一点‘皇上’你要答应,因为这‘玉褂子’、‘玉裤子’的串线,是一种特殊材料,见风就容易烂;所以你必须按照刚才所说的‘过几天就来赎当’;不然日子久了,你不来赎当,我这货又不得脱手,那我就栽惨了!”宋文治起了黑心,他要鲸吞这无价之宝,便把金线说成是见风就容易烂的特殊材料,来蒙骗龙正仪,反正龙正仪也不懂。
“行!我过几天就来赎当。”龙正仪的话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不行!我们熟人生赌,具体说定了,你究竟几天来赎当?”宋文治乃老江湖,他要板上钉钉,把事情做实做牢。
“随便几天前来赎当。”龙正仪手长衣袖短,根本没有赎当的能力,因此他既说不准,也“无所谓”。
“那这样吧!我们说定:十天之内你来赎当;逾期由我铺自行处理。”
“行!就按宋老板说的办!”手头无钱的龙正仪,只好接受了这种“要挟条约”。
当即,当铺老板宋文治在当票上标明“当期十天。”又另立了一张“玉褂子、玉裤子,当期十天,逾期由当铺自行处理。”的字据,双方都在上面签字并盖了手印后,由老板宋文治保管。
就这样,不晓得“玉褂子”、“玉裤子”值多少钱的龙正仪,以二百三十块大洋的贱价,把价值连城的“金缕玉衣”,以十天期限典给了当铺老板宋文治。
按下龙正仪做“皇上”,当“玉衣”不说;再回头看看那个仲水花和施子庆。
那天夜里,仲水花和施子庆被龙正仪捆绑在地上,关在房内动弹不得;又不好意思呼喊求教,只得长吁短叹的忍着。好在两人还都“高姿态”,谁也不怨谁;而且还都用好言相劝对方——施子庆说是自己对不起仲水花,让她遭这份罪,劝她不要难过。仲水花则怪自己不好,让施子庆吃了苦头,劝他不必自责;两人还都像有情有义的样子。
一直到得凌晨,两人的尿液排掉了,水分挥发了,肚皮饿瘪了,身子小了好多;捆在身上的绳索才有所松动。两人背靠着背上下左右来回的运动着;施子庆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先解开一个结,全身就松动了许多;然后再一道一道的逐步解开全部的绳子——两人如同从水里捞上来的癞皮狗,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相扶着爬起来,擦了身子,穿了衣服,又喝了点热开水,精力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歇了一会儿,仲水花让施子庆赶快逃走,免得再遭其辱。施子庆吻了一下仲水花,就要开门出逃,可是房门却弄不开——房门外面已经锁住,两人都出不去。
且说龙爷和秦可卿从金海公园晨练回来,发现房间里的东西被翻得一塌糊涂,一检点,方知好多值钱的东西和北一片的田契都没有了。
龙爷赶紧召集全府下人,一个一个的询问审查,大家都说没有到老爷房间里来,而且都有不在场证据。后来,管家季高扬说,他大清早曾看见大少爷来过房间,好象还拿了东西出去。
龙爷闻言赶紧到后西楼找龙正仪,却见楼门紧锁。咦!人到哪里去了呢?怎么连仲水花也不在家呢?龙爷吩咐手下人把楼门锁砸开,来到楼上,只见赵淑娴的房间也被打开;进去一看,大床底下装着“金缕玉衣”皮箱不见了!龙爷龙在天吓得魂飞魄散——这几代珍藏的传家宝被什么人盗走了呢?找不到怎么得了呢?
龙爷龙在天再看看龙正仪的的房门却锁得好好的,但听到里面有阵阵响动。龙爷又吩咐下人把房门锁砸开,却见仲水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里边;龙在天就基本知晓是什么回事了!
龙爷让人用施子庆刚刚解开的绳子,把仲水花和施子庆捆绑起来;然后摒退左右,审问详情。仲水花和施子庆自知罪责难逃,也就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从实招供了奸情;以及龙正仪把这里的细软全部卷走的情况;但龙正仪有没有到东房间和前楼拿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