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却伏在床上嘤嘤哭个不停,时不时回过头顶上一句:“我只说做不得,您却非说要我送了手绢过去,还说早就打听好了,那丫头一准能送到房里去,如今怎么着了,让人拿了把柄,还要送我去祠堂,我不去,那是人能待得住的地方么,要去也该是那个嚼嘴皮子的若华去……”
大夫人骂道:“连这么点的事都做不成,还想能嫁进王府里去,只怕让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还不快闭嘴。”
一时间母女二人在房里吵得不可开交,连西边房里的曹姨娘都听见了,她扶着身子起来,侧耳在窗边听了听,忍不住笑出声道:“该,合该她们也有今日,从前她们对二小姐可是半分不留情面,连性命都差点害了去,如今也该她们吃苦头了。”
她新买来的丫头惠儿上前扶她坐了起身,有些怯怯地道:“这二小姐倒像是个厉害的,怎么姨娘却似半点不忌讳她?”
曹姨娘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笑着道:“若说这府里真有个能干又有见识的,我只服二小姐一人。”
不知闹了多久,武大娘打了帘子进来,看着满房的狼藉和哭得没了声的若瑶,吓了一跳向着咬牙坐在床边的大夫人道:“夫人,戴夫人来了,已经在前院花厅歇着了。”
大夫人冷冷瞪着武大娘,口中道:“如今管事的又不是我,你来说与我听作何”语气阴冷,满是怒意。
武大娘只怕惹祸上身,忙不迭地解释道:“是戴夫人一定要请了您过去,说是有喜事要道贺了。”
大夫人一愣,这戴夫人自打前次去她府里遇见书房之事,便与自己来往地不那么密切了,今日却又说是上门道贺,有喜事临门,不知指的什么,她总算冷静了些,瞪了一眼武大娘:“既然如此,还不让人来给我换了衣裳,难不成要让她在花厅里等上一个时辰?”武大娘打了个哆嗦,忙让丫头们都进来收拾干净,替大夫人梳洗换了衣裳,这才陪着去了前院花厅。
方一见面互行了礼,戴夫人便是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大夫人的手道:“我今儿来可是给您道喜的,真是大喜,大喜呀”
大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着痕迹地脱开手去,道:“何喜之有,让夫人这般喜欢。”
那戴夫人却拉着她坐下,很是神秘地问道:“不知府上的小姐可都许配了人家了?”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地瞧了戴夫人好几眼,才道:“长房里的若华、若瑶还有二房的若芳都未曾许人家,不知夫人何出此问。”
戴夫人抚掌道:“这就对了,如今有一桩大好的亲事,不知夫人肯不肯结了,只是我想着必然是能成的,绝不会委屈了府里的小姐。”
大夫人听得糊涂,先前以为戴夫人是为自己儿子才来与杜府结交,后来却又不是,如今怎么又成了说亲之人,只是既然有人家瞧上了杜府的小姐,也该自己先来探探风定下了,再请人来说合,哪里有直接请了媒人到府里来的。
她有几分不悦地道:“不知夫人说的究竟是哪户人家,又是相中了谁,怎么也不上门说说便请了您过来,倒是失了规矩。”她心里却是盘算开了,能请动戴夫人的必然也是京中世家子弟,又是向自己提起,那必然不会是二房的若芳,只能是若华或是若瑶了,瞧戴夫人先前的意思,怕真的就是若瑶了。
只听戴夫人笑着道:”我要说了出来,夫人一准愿意。”她把手里烫金的大红锦缎帖子递上来,却是得意的一笑,“你瞧瞧便知了。”
大夫人接过那帖子,还未翻开便已看见上边龙飞凤舞烫金大字“肃”,这是肃王府的帖子
戴夫人看出了大夫人吓得愣住了的模样,不仅笑出声来:“是肃王爷请了我来说这门亲事,他有意要迎了贵府小姐为夫人,又因着咱们两家有些交情,所以我才得了这么个差事。”
大夫人手有些哆嗦,说不上是喜欢还是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问道:“不知看上的是谁?”
戴夫人笑吟吟地道:“就是贵府二小姐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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