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娴正坐在搭在桃树的秋千上,盯着自己的脚尖晃来晃去的出神。

自打出生时她就该明白的,世间的凉薄,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的的确确存在。人心隔肚皮,人家防着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如此落寞心伤倒叫人笑话,况且,自己有师傅,有师兄,就该对这世道感谢几分,包容几分,理解几分。

想到这里,苏娴心中便开阔淡然了些,不霁的脸色又明媚起来。突然,觉得身子一轻,秋千晃起来,心中不快一消而散。

咯咯的望着林奕白,手中没有了流霜,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折扇。与桃林中翻飞的林奕白判若两人,俨然一个翩翩书生公子。

秋千越荡越高,她喊着,笑着:“小白,小白。”

他怕她委屈,她都知道。一直都是这样,她的小白,有时候总是暖的想让人流泪。

不多时,玥晨醒了过来,与梁远臻来到院中,冲着林奕白和苏娴盈盈一拜。

“多谢苏姑娘和林公子相救,玥晨感激不尽。”

林奕白止了秋千,扶着苏娴跃下。

“治病救人乃是分内之事,言重了。”

眉眼弯弯,仿佛刚才的小小嫌隙从未有过。

“二位的伤已无大碍,只需回去修养些时日便可。”

林奕白隐隐觉得此二人不简单,明明身负绝技却惹来一身伤。眼下,边境不稳,局势动荡,他不想苏娴牵连进任何纷争,更不想惹上什么是非。他自然不是怕事之人,只是,他要苏娴快乐平安的生活着,有他守着,便好。遂下了逐客令。

这时,一枝桃花枝突然向苏娴袭来,林奕白揽过苏娴,手中折扇一扬,来势凌冽的桃枝便断成两节。

对于伤她的,他从不手软。

林奕白凝眉望向屋顶,“来者何人!”,换来的却是更多的桃枝,攻势更强,刚才那一枝,分明只是试探,这些,尽数都是冲着他而来。

林奕白微蹙了额,把苏娴护在身后,折扇一展,带着浑厚的内力翻飞而出,那些桃枝瞬间委地。

“哈哈哈----奕白贤侄,几日不见,武功见长啊。衡远还真是有福气啊。”

辨出声音,苏娴高兴的拉着林奕白,“小白,是师叔。”

果然,一道人影从房顶跃然而下,不是衡清又是谁。

苏娴拉着衡清师叔长师叔短。

衡清没有徒弟,对乖巧的苏娴爱怜的紧,而且衡清又狂放有趣,少时被师傅责罚,少不了师叔在旁讲情。苏娴觉得甚是亲切。

林奕白对这位不羁的师叔也颇喜欢,正如每次的偷袭,让他觉得练武也多了些许乐趣,“师叔怎的来了,难不成又惦记着桃花酿。”林奕白忍不住打趣道。

衡清吹吹胡子开了腔,“你师傅快将竹林的药草采净了,每次去我那都理所当然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这次我可不得跟回来搬走几坛桃花酿了吗。丫头,来来来,快带我去酒窖。”

“那师傅可曾与师叔一同回来。”苏娴心虚,师傅回来了就要检查功课了。

衡清朝门口努努嘴,苏娴看到门口的师傅手里两株婆娑草。在看看衡清,敢情这就是他口中的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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