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韩玉瑾看到沈远宁愣住。片刻后,他坐了起来。眼中异彩迸发,带着雀跃,激动,还有一些韩玉瑾看不真切的情绪。
沈远宁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团团迷雾一样,一下云开见月。仿佛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方法,就该是这样。韩玉瑾这样拨云见月的一个提议,当真是说到自己心底去了。
这是她的想法?
她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沈远宁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你如何想到了这个主意?”
韩玉瑾神色安然,反正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这会儿要是跟他说是听安王说的,照他的热忱度,一定会去探讨一番。目前为止,安王还没有提出这样的想法,这样岂不是穿帮。
“我就是这样想想,觉得北方缺水,南方水患,这要是倒换倒换,就圆满了。”
韩玉瑾可不敢班门弄斧,就给他提个意见,让他自己去倒腾吧。
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对不住安王,抢了他的功劳。
“你可知道你这个提议会给千秋万世留下什么影响吗?”
自然知道,我一现代人,什么不知道!
韩玉瑾也就在脑子里自言自语几句,笑呵呵的说着:
“我就那么一想,成不成还两说呢。”
沈远宁笑了起来,坚定的说:
“成与不成,在于人为!”
韩玉瑾估摸着,这么跟他讨论下去,估计他的兴奋劲能持续到天亮,到时候两人都顶着熊猫眼,别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折腾了一夜呢。
韩玉瑾想想别人暧昧的眼光,忍不住恶寒了一把。摆摆手说:
“你自个儿琢磨吧,我困了,明儿早事儿还多呢。”
说完也不理沈远宁,翻身面向床里面睡去了。
刚才差点被沈远宁吃豆腐,以至于后来韩玉瑾都睡不着,这会跟他说了会话,又丢给他一个重量级的意见,想来他也分不出心想别的事了,于是,韩玉瑾没多久,便睡着了。
沈远宁看着又是秒睡的韩玉瑾,无奈的摇摇头,躺回了地铺上。心里各种思绪翻涌,毕竟也累了一天,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了。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按照正规程序来说,起床后要先给婆婆请安,之后由婆婆带着向族里的长辈请安,陈月乔当初就是这样的。
由于韩玉瑾与沈远宁的婚事是御赐,一大早要先去宫里谢恩才行。
韩玉瑾与沈远宁都没有晚上要人值夜的习惯,并没有人知道沈远宁打了一夜的地铺。
天还没亮,沈远宁就醒了。看着依旧睡得死沉,窝在最角落的韩玉瑾,也没叫醒她,自己把铺盖卷起来放在床上,摆成自己在床上睡得样子。
这要是让府里人知道洞房花烛夜,自己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自己还要不要出门了。
这时,他发现原本在该在韩玉瑾身下的喜帕,因韩玉瑾睡在了角落那里,喜帕露出了大半。
沈远宁想起她昨夜说的,找些东西替代落红,然后混淆视听。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她都想的出来,可见是抱着不与自己同房的心了。
假的毕竟是假的,万一给发现,就百口莫辩了。
当韩玉瑾醒来,看到那喜帕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衣服很整齐,自己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可是,这血是哪儿来的?
这时她抬头看到沈远宁已经起床,坐在窗下的书案前,提笔书写着什么。
见她醒来,和煦一笑,放下笔说:
“你醒了,我喊她们进来服侍你梳洗。”
韩玉瑾机械似的点点头,心里奇怪着,沈远宁怎么周身散发着亲切的感觉,好像就是一个新婚的丈夫体贴妻子那样。
韩玉瑾忍不住在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琥珀玲珑走了进来,因为今早要进宫谢恩,怕误了时辰,他们两个早早的就起来了。
当她正在梳妆时,陆氏身边的钱嬷嬷跟着另一个妇人进来了,给沈远宁和韩玉瑾请过安后,看到床上那条喜帕后,喜上眉梢的收了起来。
琥珀玲珑也是喜形于色,装扮起韩玉瑾时,格外用心。
最后,韩玉瑾选了一件刺绣妆花裙,外罩金银丝乱鸟朝凤绣纹朝服,看着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
倒不是韩玉瑾刻意显摆自己县主的身份,只是等会进宫,朝服是必须要穿的。
随后不久,就有婆子过来。
沈远宁韩玉瑾收拾妥当就随着那婆子去了主院。
一路上韩玉瑾看着四周,回想着前世的时候,她把韩玉瑾的住处安排到哪里了,那时是妾,如今是妻,总不会还是一个小院。
当看到自己的院门上写着“蘅芜苑”,心里奇怪的想,这不是陈月乔的院子吗?怎么把自己娶进了这个院子?
这情节还有几处是变动的?
到了陆氏的世安堂时,天色刚刚泛白。陆氏也是一早就收拾好了在等他们,见他们两个并肩而来,各自身着朝服,真的是一对璧人,看着赏心悦目。
他们两个问完安,陆氏就让他们跟着陆宽走了,进宫迟了毕竟不好了。等他们回来后,还要敬茶认亲。
到皇宫谢恩很简单,在孝昭帝早朝之后便在偏殿见了他们两个。
韩玉瑾容貌肖父,孝昭帝又忍不住一番感慨。最后又是一番赏赐,让他们去拜见了皇后,他们就离开了皇宫。
出皇宫时,韩玉瑾才知晓,谢恩程序如此简单,原以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