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从早上接了圣旨之后可谓是红光满面,顺风顺水。
现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嫁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陈家极爱面子,陈老太婆还不会为了嫁妆犯傻去触怒陈老太爷,所以是不会吞没的,韩家的家财上捐国库,给她们再加十个胆,估计也不敢谎报。不还给姑奶奶好说,有人收拾你们,钱财身外物,要不要都成,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心肝脾肺都疼的流血。陈老太婆心里承受能力强呢,估计能少病一场。
韩玉瑾乐呵呵的想着。
沈远宁大概也该满意了,不是所有的千里马都能遇到伯乐,虽然照着故事发展下去,沈远宁的才华会有施展的舞台,但又不同于现在。
江城水患,之所以称之为患,不仅仅是当下,还有对于日后的隐患,基本是每年的汛期都有灾患。依着韩玉瑾对沈远宁的了解,大有“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豪情。这水患一日不平,估计沈远宁也不会回来,跟那儿死磕了。
所以,这婚期就是遥遥无期了。
中间谁又知道会有什么变故,皇上现在对自己是青睐有嘉,到时候想法再找姨妈鼓捣鼓捣,说不定这赐婚的旨意就撤了呢。
就算最后的最后,还得嫁给他,至少他看在自己曾经给他做过伯乐的份儿上,也不至于亏待自己。
韩玉瑾想的欢快,连着晚饭的时候胃口大开,多加了一碗饭。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
陈月乔就是最不高兴的那个。
中午的时候就收到了乔氏的传信,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包括沈远宁明早就要走。
虽然知道夫君跟父亲要一起建功立业,而且沈远宁还不用在下月就与韩玉瑾成亲,陈月乔自然高兴。但当知道,这样的差事是韩玉瑾谋来的时候,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连着母亲说自己的陪嫁还有些事韩家的东西,过几天要还回去,想到如果给婆婆知道了,她会如何看自己,陈月乔的心情糟透了。
偏偏,沈远宁下朝后就去了书房,说都没跟自己说一声。
直到傍晚的时候,陈月乔有些坐不住,去书房找沈远宁了。
陈月乔去的时候,沈远宁还捧着一本地质图册看的津津有味,连陈月乔进来了都不知道。
陈月乔摸了摸桌案上的茶都冷了,知道他看得入迷。
沈远宁这时刚好去端手边的茶,就摸到了陈月乔的手。
抬起头,发现她脸色微白的站在自己身边: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看夫君看的入迷,就没有声张。”
沈远宁拉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陈月乔怕下人看到,僵硬着身体,很不自然。
沈远宁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声说:
“怕什么,有你在,没人敢进来。”
陈月乔的脸更红了,伸手拍开他不老实的手。
沈远宁软香在怀,心情也好多了。看到刚刚放在桌上的那本书,想起了明天就要远赴江南了,于是,拿着那本书翻开给陈月乔看。
“月乔,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差点把你家后花园拆了。”
陈月乔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说起这个,倒是记得他说的事情,于是点点头。
又听沈远宁说道:
“那时候我很好奇我家的那个湖是怎么跟郊外的湖不一样,后来知道城外的是活水,而家里的大多是死水,只不过是每年都要换,而且很费力气。我那时就想,如果把家里的湖也引成活水,不就不用那么费力气了,可是没人支持我,娘告诉我如果乱来的话就扒了我的皮。”
说着还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逗得陈月乔忍不住笑了。
“于是啊,我就把目标转到了你大哥身上。那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大哥,想干什么干什么,岳父岳母完全不干涉,我就怂恿着他瞒着家人,带着一众人开始拿你家的后花园做实验。”
陈月乔听他说起那时,忍不住笑道:
“结果,水没引来,倒把假山挖塌了。”
沈远宁听到陈月乔的嘲笑,高兴的大笑起来:
“是你们家的假山太差了,根基又不稳,陈元他们几个没挖多深,假山就开始往挖的那边倒,还好他们跑的快,不然全埋里边了。”
陈月乔点了点他的额头说:“还说呢,你没事人一样,那次我哥可是挨了我爹的板子,半月都下不了床呢。”
沈远宁提到那次,心里的阴霾尽消。
握住陈月乔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正色说道:
“月乔,我每年听到江城水患,就会替江南的百姓心痛,这次皇上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不想失去。”
陈月乔一时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吸引了,他的眼里闪着异彩,那是自己没见过的一种。
罢了,男人就应该有个自己施展才华的舞台,既然他高兴,自己就应该支持。韩玉瑾又如何,总不能因为是她举荐的就错失机会。
想通了这点,陈月乔嫣然一笑,诚心的回应着沈远宁。
“夫君,那可不是我陈家的后花园。”
沈远宁看着她的笑,知道她已经释怀,紧紧抱住她。
“你就等着为夫建功立业,给咱们的子孙挣来一片锦绣前程吧。”
说着,打横将她抱起,把她的惊呼堵在了唇齿间,抱着她向塌上走去。
陈月乔自小产之后,身子虚弱,沈远宁一直睡在书房。
陈月乔倒也贤惠,那一个月里,安排了沈远宁之前的通房丫鬟侍候,虽说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