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转过头,平静的说:
“也不算什么条件。”
“那是什么?”沈远宁不死心的问道。
“让他和那些人帮着做事,总要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你要做什么?”
尽管沈远宁已经猜到,但还是忍不住问。
韩玉瑾正色的看着沈远宁,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些武将的家眷,我要救她们。我需要你帮忙!”
沈远宁听她说出来才印证了他心底猜测,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说道:
“怎么救?”
其实他想说,眼下的情况,他们自保尚且是个问题。
韩玉瑾却说:
“如果出去了城,我们在京城是没有安全的藏身之地,何不进宫?不管是昌王还是冯时,绝对想不出我们进了宫,这样,我们反倒安全。”
看着沈远宁眉间的疑虑,韩玉瑾接着说道:
“刚才承平伯告诉我文武百官的家眷安排在宁和殿、淑和殿,都是些女流之辈,应该守卫也薄弱一些,我们想办法混进去,将她们转移到其他偏僻的宫殿,再分批的溜出宫,我对宫里不熟,需要你带着我们去。昌王跟皇后现在忙着应付承安和搜捕我,对后宫肯定无暇顾及。”
沈远宁想了一会又说:
“方法倒是可行,只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如何进宫,又如何将她们从宫中转移出来?”
“我知道一处地方可以进去。”
当韩玉瑾带着沈远宁和玉燕来到宫墙外时,沈远宁才知道韩玉瑾说的地方是哪里。
这是一处极其偏僻宫殿,宫墙常年失修,都有些裂痕,墙角处杂草丛生,韩玉瑾在那里拨拉了许久,才找到了那个地方。
沈远宁走近,看到宫墙处有一个缺口,此时被一些砖石挡着,韩玉瑾三五下就打开了缺口。将那些砖石移到了一边。
沈远宁站在一旁问她: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看着这个地方如此荒芜,沈远宁就知道这附近肯定是没有守卫的,应该也是常年没有人来过得地方,不然这个缺口早就堵上了。凭着沈远宁跟韩玉瑾身边玉燕的身手。翻过这座宫墙是轻而易举的,怎么韩玉瑾还大费周章的去找那个缺口。
“这是承安跟我无意中提起的,他说小时候常常从这里溜出去,一次也没被人发现,所以我知道。等人救了出来,她们都是些女人孩子,翻墙有些困难,到时候从这里出来正好,也快些。”
提起周承安,沈远宁又一次沉默,看韩玉瑾都弄好了,顺利的钻了进去,跟着的玉燕又随着韩玉瑾进去了,沈远宁瞄了一眼宫墙。挑了挑眉,也跟在了韩玉瑾的身后。
公里的路韩玉瑾跟玉燕都不熟悉,只能跟在沈远宁的身后,沈远宁出了哪所偏僻的宫殿,看了看前朝大殿的方向,才分辨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里果然很偏僻,放眼四周,果然如韩玉瑾所说,连个守卫都没有。
沈远宁带着她们找到了宁和殿,围着宁和殿转了一圈。才发现只有门口两个盯梢的,四周都没有人。
来到一旁的淑和殿时,也是一样的情况,想来昌王也料定这些老弱妇孺在宫中翻不出什么浪来。
沈远宁他们隔着墙头翻了过去。因为是晚上,宫殿里所有的房间都是漆黑一片。
韩玉瑾不知道承平伯夫人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文官和武将的家眷是不是在一起。
在她看来,文官的家眷此刻远远没有武将的家眷危险。
一旦昌王得知金吾卫和城门的守将有人策反,肯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们的妻儿泄恨。
这也是那些守将们明知昌王谋逆,明知安王乾王最后一定会取胜。却也不敢投诚的原因。
都是女眷,沈远宁不方便进去,就站在院中等着,韩玉瑾则是去了主殿的方向。
推门进去后,就听到一个低低喝止的声音:
“谁?”
黑暗中,韩玉瑾看不到人影,怕惊动外面的人,忙解释说道:
“夫人莫怕,我是来解救你们的。”
韩玉瑾话音刚落,那边就亮起了火光,韩玉瑾看到一个妇人点亮了桌案上的灯,向着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影影绰绰,灯光不甚明亮,看不出容貌,却也能看出是两名女子。
“你们是谁?”
韩玉瑾看着她,她站在烛火旁边,灯光映着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韩玉瑾想着,大概是以前陆氏带自己出去应酬时见过的吧。
“夫人莫怕,安王乾王已经进京勤王,现在兵临城下,不日就会破城。昌王谋逆,扣留你们在宫中,是为了胁迫文武群臣,我今天就带你们出去。”
那妇人听了之后,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语气一反刚才的态度,和善的说道:
“请问夫人是?”
虽看不清容貌服侍,但能看出韩玉瑾梳着髻,明显是妇人的发饰,是嫁过人的。
“我是安王妃。”
韩玉瑾平静的声音令那夫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昌王在京城翻天覆地搜寻的人,竟然在宫中!
“请问夫人是哪家的家眷?”
那妇人听到韩玉瑾问话,知道韩玉瑾的身份,就不能像刚才那样无礼,且这次昌王谋逆,天起风云,安王未来能走到哪一步,犹未可知,若是一步登天,眼前的女子就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敬重些准没错。
“回王妃,妾身是承平伯夫人余氏。”
韩玉瑾听到,都想笑出声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