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那个丫鬟抬起头辩解着:“奴婢以为是哪个小丫鬟煎药偷懒,怕药熬干了,掀开盖子看了看,谁知道琥珀姑娘一进门就出口伤人。”
陆氏见沈远宁要此时追究这件事,便让人把那个大夫请了下去。这时,小杨氏十分配合的问:
“她说了什么?”
那丫鬟听小杨氏问起,也十分给力的回答:
“琥珀一进来就把奴婢推倒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说:不知道是不是又放了什么下三滥的东西。天地可鉴,奴婢只是看着没人才想看看药是不是熬干了,琥珀这样说奴婢,奴婢可冤死了。奴婢不过说了两句,琥珀扬手就给了奴婢一个耳光,少夫人刚好进来看到,琥珀也不知悔改,少夫人气不过,芝兰院的仆人竟然连少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便让守门的几个婆子教训了她一下。”
那丫鬟说着,又指着玲珑,继续说:
“玲珑来了之后,就嚷嚷着琥珀是芝兰院的,少夫人打不得。少夫人气的说:芝兰院都欺负她性子和善,一个两个不把她当回事。玲珑欺人太甚,竟然那样说我们少夫人。”
听着她的陈述,琥珀与玲珑都成了嚣张跋扈,志满意得的人,仗着韩玉瑾得宠,连陈月乔也不放在眼中。
韩玉瑾知道,这里面绝对有内情,琥珀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能让琥珀都着急动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韩玉瑾想通了这一点,走到琥珀面前。神色严厉的说:
“说吧,你为什么打人?一个字都不能漏的说出来!”
琥珀抬头,看到韩玉瑾神色虽严厉,眼神却是满满的关切之意。便知道韩玉瑾是要自己洗脱罪名,可是,她怎么能...那些话,自己怎么说得出口。想到这些。琥珀泪盈于睫:
“姑娘,我......”
韩玉瑾百分百肯定,那丫鬟一定是说了对自己不利的话。不然琥珀也不能这样左右为难。
“琥珀,如果今天你敢遗漏一句话,你就没我这个主子,我也没你这个丫鬟了。”
韩玉瑾是很认真的说着。她并不需要琥珀牺牲她来维护自己。
琥珀也听出了韩玉瑾的认真,擦了擦眼泪。对着沈远宁磕了个头,哽咽的说:
“世子爷,少夫人时常约束芝兰院,一再声明。不可与衡芜苑有任何冲突,奴婢们也一直遵守着。今日并非是奴婢嚣张跋扈,而是她...”
说着。指着那个小丫鬟,急怒的继续说到:
“她污蔑我们少夫人。所说的话也是粗俗不堪,奴婢忍无可忍,才动的手,奴婢有违我们少夫人的嘱咐,甘愿认打认罚,只请世子爷为我家少夫人做主,还她以清名。”
果然!
韩玉瑾便猜到那丫鬟说了些什么,也难为琥珀想一直捂着,真是个傻丫头!
不就是两句话,还能伤害到自己不成。
沈远宁听了已是面若冰霜,看着此时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丫鬟一眼,严厉的说:
“都说了什么?不想被乱棍打死,就一个字也不能漏的说出来。”
那丫鬟本还想着辩解,当她抬头看到沈远宁眼里的冰冷与怒气的时候,辩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沈远宁见她畏缩着不说话,猛的在桌子上一拍,吓得厅内的人心头一震。
那丫鬟心里更是惊惧,连忙俯在地上,急急的说:
“奴婢说,奴婢说...奴婢说玉夫人...”
那丫鬟说到这里又有些踯躅,想到沈远宁的怒气,索性心一横,反正都逃不了,自己不说,琥珀也会说,那就把韩玉瑾也拉下水。
“奴婢说玉夫人成亲之前就与外人有了首尾,她曾几次醉倒在戏红尘。谁不知道戏红尘是什么地方,园主本就是烟花女子,还有人曾看到玉夫人婚前与安王私下见过许多次,这样的不检点没资格跟我们少夫人相提并论。如今得宠不过是跟着那苏苏学了些狐媚手段...”
她的话没说完,沈远宁就站起来,一脚踹在了她身上。
周承安本就是他心底的一道疤,如今被这贱婢说了出来,更是急怒攻心,那一脚用足了力道,直踢得她往后翻滚了好几下,撞到了桌子才停下,一口血吐在了胸前。
玉瑾清清白白之身给了自己,却被这贱婢污蔑,也难怪她身边的人动手。
“来人啊,将这贱婢绞了舌头送回陈家。”
沈远宁心痛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因为他不信,这一切是凑巧!
“慢着!”
这时,从内室传来一声虚弱的的声音。
随后,陈月乔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夫君若要发落,就将我休出家门吧!”
陈月乔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一样。
沈远宁侧过头不去看她,心里更是像尖刀在划割一样,疼的都麻木了。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凑巧!
陈月乔看着他的举动,面色悲切的闭上眼,眼泪瞬间就沿着眼角落下。
她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满的失望悲痛,却笑着说:
“心若长偏了,说什么也是无用。”
一阵血气冲头,陈月乔昏倒在身后孙嬷嬷的怀里。
沈远宁没料到陈月乔突然昏倒,见她就这样伤心欲绝的昏倒在眼前,方才的理智与平静都消失贻尽,只剩下心疼。
匆忙的抱起她回了内室,又是一阵慌乱。
不久,便有下人带着神色慌张的王大夫来了,沈远宁听到王大夫的声音,就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