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清兵大约有八百余人,都是金州、复州、盖州、红崖子、宽甸、勃兰堡等地闻讯赶来的骑兵,大多是各地留守的汉军旗或朝鲜骑兵,在七八十个真鞑子的带领下杀到旅顺城外。
于镇海手下部属不过三百人,都是百战余生的精英,如果是平时,并不畏惧对面旗号不一互不统属的清军杂牌骑兵,按游击战的原则,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脱离战斗接触,大不了一跑了之,但今天于镇海他们不能跑,他们的家眷都在旅顺这里,旅顺背后就是波涛万里的大海,而可以渡海南下的船还困在厚厚的冰层之中,他们必须赶跑对手,争取到足够的渡海时间。
于镇海骑马站在一处土丘上,看着清兵正在整理队形,正要回头下令出击,冲乱对方的阵型,却发现朱明急急赶来,看到朱明身上的几处包扎的伤痕,于是关切地问道:“怎么挂彩了?没大问题吧?”
“没大事,都是一些小伤?”朱明回应后,便取出望远镜,细细观察对面的清兵情况,果然,情况的确如路上王阔雄所说的那样,看来还是有办法在野外和于镇海合力击败这些满清杂牌骑兵的。
“这么急赶过来,是不是来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奸计对付对面的真假鞑子吧?”于镇海看着朱明观察敌情的认真劲,打趣地问了一句。
“哈哈,让老前辈见笑了,哪有什么奸计,小办法倒是有一些可以试一试……”随即朱明附在于镇海耳朵边上说起他的对策,听得于镇海频频点头:“好!好!就这样干他娘的。”
那些清军骑兵来自各个地方的守备力量,只能算一些维持地方的治安力量,本不是什么精锐,黎明时分最先赶到的一队人马不到百人,企图一个冲锋直接冲到旅顺城下,但被于镇海率部杀了二三十骑,将其打了回去。这队清兵吃了亏,而且听到旅顺城内不断响起的爆炸声沉寂下来,估计对方已经成功夺取旅顺城了,于是不敢再次冲击,便一直退到十几里外,要等到其他几个地方的清兵赶到才作打算。
这几处的清兵领兵军官,有汉军旗的地方守备,有满洲各旗的分得拨什库,汉军旗军官哪怕官再大都只能是靠边站的,真正有决定权的是那些带队的八旗分得拨什库,但却是来自于不同的八旗部队,互相不服气,加上对旅顺城中的情况不明,很难形成统一的意见,几个领队军官争吵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达成一致,决定集中所有骑兵猛烈冲击,当然了,是汉军旗、朝鲜骑兵在前面冲锋,高贵的满洲八旗勇士则在后押阵。
等清兵摆好阵势,还没开始冲动,想不到对方三四百骑兵竟然先冲了过来,冲来的人大呼小叫着,不干不净地骂着,清兵领队军官们都勃然大怒,同时心中暗喜,他们什么时候在野战中怕过这些战斗力低下的明军?都毫不迟疑地下令各自统属的汉军旗、朝鲜骑兵立即出动,与对方对冲,要在野外彻底消灭这股逃跑的奴隶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