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又来吃凉粉了。”小洁对进店的何青屏喊,“要大瓶的。”
“要1元钱的?”胖乎乎的女摊主好奇她连续来三天,以前从没见过。
小洁伸个v:“还得加倍,味道再重点。”问清泉,“你要几元?”
“看你吃,比自己吃还过瘾。”清泉前天陪他们来过,她要了两碗5角的。
女摊主把一块四四方方的翡翠凉粉摊手心,锋利尖刀先横走薄片,接着像剁肉似的竖切,粗细均匀的凉粉转眼满碗,小金属勺像蜻蜓点水,椒蒜水、酱油、醋、糖、葱花,最后淋上小半勺鲜红的稀辣椒。
小洁接过碗筷,“还缺两碗。”拌匀开吃,嘶嘶声不断,第二碗刚拌完,她把剩下的汤水倒进新拌的,一句话不说,不住嘴的往里吸,抽空朝何青屏招一下手。
“你的吃相很狂野,已冒汗了。”他让清泉拧瓶盖,接过递来的碗。
小洁满脸通红,鼻尖、额头全是汗珠,不住在原地蹦跳,大叫一声,连汤带水一口喝净,把碗筷往盆里一丢:“哎呀!要死了!”张大嘴呼呼吸气,一把抢过清泉手里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猛灌,歇口气又喊,“再也不吃辣椒了!”边喊边灌,眼瞧着矿泉水下去一半。
“吃凉粉也玩命,没见过。”清泉蹲在路边乐,吸引路人驻足。
小洁连吐舌头:“麻烦了,辣劲过不去了!”
“有一个办法,把这碗再吃了。”见她欲夺,他慌忙护住,“下次就长记性了。”
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吃这玩意真不能歇气,我又落一病根。凤凰城可不能断了臭菜叶子啊!”
“勇哥收的叶子都不够你吃,的确麻烦。”何青屏喝净汤水,尽力忍住。突然大叫一声,抢过她手里的水瓶。喉结快速上下翻动。
小洁用手扇嘴,笑道:“能把凤凰城的人吃疯,真爽!……哎,手机。”
他看号码,递给她:“小梅。”付完钱,见她跟手机叫喊,搂着她边走边听,似乎小梅正在威胁。“好好跟她说,计划有变,这次实在来不及。”
解释一阵,她按掉手机:“她说我们背信弃义,得拿100万安抚受伤的心灵,纯属敲诈!她是怎么知道的……又谁呀?完了,蛇婆婆来的!我不接。”醒悟鸿滨跟小梅刚通过电话。
何青屏听鸿滨连声质问:“轻点,别把楼喊塌了……是啊,正准备走,这边又有事了……不就上次说的事吗?”向清泉指一下斜对面的补鞋摊。跟她坐在马路边,“……没什么意思……既然这么说,我也明说。我们都不想跟你混了……没办法的办法……原因?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你别不信……那些东西都归你,我们算净身……你讲点道理,这次小洁抹脖子,下次她抹的是你的脖子……没瞎说,她连剑都买好了……是的,恨死你了……你的诚意帮了很大的忙,你的金口吐不出诚意……那让她跟你说……还能怎样呢?杀人不过头点地。人伤了、心伤了、钱也不要了……都需要深刻反省,为什么她会感觉无法容身……没错。我也有同样感觉,跟你取得多大成功没关系……或许我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结伴走过一段……就这样吧,专心你的工作,挂了。”
“真抹她的脖子,也下不去手,撂点狠话也对,不然她真成了癞子打伞!”小洁对他的决然略感意外。
“别忐忑,坚定不移的朝既定方向走。”他如同放下一个大包袱,却又背上另一个沉重的壳,隐隐觉得鸿滨不会善罢甘休。
“她那么能干,可道路和站点都不同,她上车,我们下车,终归会擦肩而过。”她轻咬嘴唇。
他吻她的面颊:“宝贝,别乱想,我们做得够多了,无愧于心,无愧于情,衷心祝愿她一路势如破竹。”
“她不是说要解甲归田吗?真要这样,我们……”她又回想不起走到这一步的真正原因。
“你想想,那么多公司和事情,她真撂得了?即使撂下,我们岂不成了她事业的绊脚石?她眼下是骑虎难下,今后还要爬到恐龙身上,她的终点站,就是事业顶峰,而我们只是山下围观的人,为她拍手和高兴,为曾经的亲密无间而自豪。”他见清泉从摊主手上接过一只皮套。
“你是对的,她与我们的真正障碍就是事业,与她的未来不会再交汇。”她想起他们讲的竹林外的三条小路,绝不希望三个人各上一条路,唯一的办法是两人携手上路,不管前方能遇见什么。
“别担心,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他接过清泉递来的皮套,“皮软点,看起来还不错。”
“跟我唠叨,说50元收少了,我说那你最好去抢钱。”清泉指一下前方,“嫂子短信说东西准备好了。”
“那快过去。”小洁把玩皮套,“它挂皮带上还是绑腿上?”
“回去试一下。”何青屏摆个弓步造型,右手往上一提,“佩戴安全、高雅,又能快速拔出。”
“那我真成了蓉儿她妈,嘻嘻,清泉,你去拿。”她指小商场,琢磨如何佩戴,才能实现他说的效果。
他掏出zppo点上香烟:“上完山,这个你留着。”
“你留着。”见清泉和芮芳拎着几只塑料袋出来,“快接一下。”
芮芳把袋子递给他:“绷带、手电、鞋,按你说的,全在里面。”
“柯儿爸爸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何青屏问。
“已经托人到省城医院联系过,预付6万,只要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