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了,干吧。”陈洪权对下面新来的人吼,“三人一组,越紧挖,动作要快,盖子掀开后,等我来拿里面的东西,谁要私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摸出两包香烟扔到下面。
何青屏退后,也递给她们香烟,鸿滨对周围的烟雾浑不在意,反倒希望自己也会吸。
当第一座传来撬裂声响时,三叔他们合力抬起盖子放到地上,看见棺内紧裹的白色织物,颜色发黄,竟无丝毫损毁。
陈洪权走到棺材旁,双手合什,大声说:“最顶级的奶奶,麻烦您给最顶级的爷爷讲一声,是老天不容豁嘴岭,不是我这个龟孙子不孝顺,今天是来请你们移驾的!”以拳重敲额头,接着捡起地上钢钎。
三叔见何青屏使眼色,叫道:“走,我们开另外的。”知道不想大家围观。
何青屏看鸿滨脸色发白,额冒细汗,搂住她的腰,慢慢靠近棺材:“没什么特殊的,就白骨。”
陈洪权用钢钎挑开白绫,露出完整白骨架,骷髅头已滚到左边角落,腕骨处赫然是一只翠镯,跟小洁的镯子成色相近,只是多了两道金箍,脖颈处有一串墨绿发暗光的佛珠,看不出材质。
这时,旁边的表叔正挥锤砸棺盖。
陈洪权犹豫片刻,伸手拿出它们,走到何青屏跟前,把珠和镯摊在手心:“与那绸子上写的完全一样。”
何青屏一五一十数佛珠,对她们说:“佛珠又叫念珠,分佩珠、挂珠和持珠,这串一共54颗,应是持珠,拿在手里的,过去的善男善女才有,表明持珠的人约束身心、帮助修行。”
小洁问:“挂珠就是官老爸戴的吧?”
“那是朝珠。”见鸿滨脸色好转,扭头问,“知道是什么做的吗?”
“上面没写,你觉得呢?”陈洪权故意试探。
“温润细腻,光洁晶莹,应该是一种什么石头。”何青屏拿起镯子,用毛巾擦拭一遍,跟小洁的镯子对比,“没有猪,要吗?”
“没猪没关系,看价格,我这只才6000元,高了,就不要。”小洁摇头又点头。
“成色稍差,小洁说了价格,6000元,不清楚佛珠材质,就不收了。”何青屏把镯子放他掌上。
关桃红说:“开棺第一笔,必须得做。”
“我也想啊!”陈洪权挨个看看他们,闭上眼,一会儿睁开,咬着牙说,“桃花说的有理,第一笔,不管亏赢,佛珠……2万。”
何青屏见两边棺盖已打开:“都不磨叽,夜色不等人,19000元,两件,另外,下山后我写一份收购清单,需要你在上面签字。”
“这个没问题。”陈洪权急得直想挠头,才知道现场交易实不易,决定更加仓促。
“朱心志三样瓷器才2万多,可以了。”关桃红推他一下,必须帮忙促成生意。
“好,19000元,拿走。”陈洪权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何青屏用毛巾包上,递给小洁:“擦一下,再放包里。”打开背包拉链,摸出两捆纱票,“你也需要一只袋子。”
陈洪权接过:“还得退你1千。”
“先欠着,不用数来数去的。”何青屏笑道。
“哈哈,这样省事。”陈洪权接过小洁递来的黑色塑料袋,掂掂手里的钞票,把它们投入袋中,“那接着看。”
何青屏指一下苍松:“这样,我们到上边等,你取出几样后,再拿过去,人少安静,说话清楚,不乱。”
“好主意。”陈洪权拎着袋子朝表叔他们去。
小洁牵嫂子往外走:“你扶着她,别让她掉到坎下。”
何青屏暗笑,摸摸鸿滨额头:“很难受?”
“上面阴气和戾气太重,头晕肚子痛,还想吐。”见他搂得更紧,她耳语,“大姨妈来凑热闹了。”
这时,又有四座坟开挖,男人们边刨边吆喝,上下二层一片大干快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