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整整一晚,东方的天色已微白,王行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阿诺拉了拉王行的衣角,说道:“天快亮了,你这样站在这里,也太过于招眼了吧!”
王行转头,才发觉阿诺一直在他身边,说道:“你说的也是,的确太招眼了。”说罢便拉起阿诺的手,俩人双双从屋顶之上翩翩而下,如同轻翼的蝴蝶。
阿诺想起第一次王行被她一脚踹下来的往事,在王行耳边说道:“你明明功夫就很高强,当日还装晕倒戏弄我!”
王行在阿诺耳边轻声的说:“若非如此,怎能得到你主动的甜头。”
阿诺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了,王行还有心情打趣她,便狠狠的掐了一把王行的手,恨不得指甲掐到肉里。
王行不怒反笑,对着前面白梅花树下的子轩说道:“孟兄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想必是这里的景色太诱人,不舍得离去罢了。”
阿诺看到子轩从花林之中走出,身上落了几片白梅花的花瓣,在他玄色的长袍之上,却更加的显眼,子轩淡淡一笑,眉头一缕深沉而过,说道:“王兄真能说笑,见对弈之人匆匆离去,在下追出来找寻而已,却无心打扰,真是过意不去!”
俩个客客气气的交锋,阿诺却是一句也插不上嘴,平日里她素来不是个嘴巴笨的,只是现下这个场面,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此刻她多想冲过去,拉起子轩逃离这个场面,王行的毒舌她领教过,却不想子轩面对王行的时候,也吃个哑巴亏。
偏偏子轩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面对王行的挑战,他着实的软软的又接了回去,看似不经意之间的云淡风轻,王行那里却发作不得。阿诺只得站在那里,傻傻的一动不动。
子轩缓步上前,抖了抖身上的花瓣,拉起阿诺的手,温和一笑,说道:“阿诺,叨扰了王兄这么久,我们回吧!”
阿诺手被子轩牵着,她能感受到子轩手指尖在轻轻的颤抖,他的手冰凉,没有一丝的温度,阿诺知晓他肯定是在冷风中站了太久,身子都冰凉了起来,脚下虽有千斤重,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随着子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离开那个身影。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若是回头,对上王行那冷漠的目光,该无地自容,却又想偷偷的回头,看一下王行是否真的是在生气,转过月亮门的一瞬间,阿诺抬眼扫了一下站在那里的王行,却发现如一尊玉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呈现的,却完全是胜利者的笑容。
子轩也不说话,他依旧是这么沉默,阿诺知晓他最近一直在忙于朝中的事情,天天几乎都见不到面,更不用说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一说话,想必是她最近跟王行走的比较近,子轩心中不满,却无法说出口来,只得在刚才与王行交锋之时暗自生闷气。阿诺任由他这么牵着,之前从来都觉得被这双手这么牵下去是一种幸福,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这丝不安或许来自她内心对子轩的愧疚,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的却是王行那双带有温度的手,身上还披着王行送她的披风,仿若在王行的怀抱之中一样,真是糟糕,王行已经闯入了她的生活。
子轩双手扣的很紧,梅花树下,他就这么站了半宿儿,他看到阿诺站在王行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的定定看着王行。心中不知为何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着,一阵一阵的痛,他心爱的宝贝,就这么被人夺走了,之前,那双眼睛只属于他自己,他强迫自己不动声色,手中的弹弓抓起,却又慢慢的放下,无数次他想拿起弹弓,对准王行的要害打去,眼神扫射到阿诺的脸上却又无力的放下,罢了,那是她在乎的人,他不能这样做。他有些恨自己无能,为何不能像王行一般潇洒的飞身上房,站在她身边,与他们平视,可如今,他却只能无奈的站在这里,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过了很久,子轩有些缓和,问道:“青砚的事情怎样了?”
阿诺摇了摇头,说道:“毫无线索,青砚是王行的人,我想他一定会竭力的去寻吧,只是这些天与青砚相处下来,我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子轩点头,说道:“我父王的侍卫一直在莫言醉外面守护,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定不会放过,我们去问一下成越看看。”
阿诺说道:“总觉的成越怪怪的,在场的人之中,他武功在所有人之上,为何他没有发觉有人闯入,青砚就这么不见了,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莫不是他搞的鬼?”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俩个人的谈话,成越双手抱肩,斜靠着俩人身侧的墙壁,说道:“看来你对我的成见不小,不过背地里说我坏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光明磊落了,我奉命保护二王子的安危,至于莫言醉里其它人丢了或者是跑了,与我有何关系?”
阿诺不知成越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毫不示弱的说道:“你虽是奉陛下之命在这里保护子轩的安危,却是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总不能连最起码的事情都不做,还有你强外那几十个晃晃悠悠的无事之人,若是什么都不管的话,别在这里打扰我的生意!”
成越却丝毫不恼,看了一眼满身是刺的阿诺,“你确实是个刺猬,不过求人办事是不是要有个求人的样子,不然你这副德行,别说我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想透露给你!”
阿诺腰间的蓝月已经出鞘,“就知道是你和那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