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请求您放过王后吧。”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磕破的额头一直在往外渗血,往时束着的头发,此时已凌乱地披在头上。
“王,都是我们的野心太大,求求您放过王后吧。”此时,另一个年轻的男子跪爬到没有丝毫动容的王脚下,不停地忏悔求饶。
另一边,一个身穿月牙白色的女子,在旁边盈盈而立。若不是苍白的脸色,紧握着的双拳,显示出了她此时的情绪,人们还以为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她能怎么办?是她心软,没有听从爹爹跟大哥的吩咐,没能狠下心将手中的毒药给那个男人喂下去,从而连累了爹爹、大哥乃至一族人的性命。
“来人,传令下去。沧海宰相一族人为谋夺王位,目无君王,犯上作乱,现已拿下。沧海氏梦儿,得沐天恩,贵为王后,然其听信佞言,忠奸不辩,加其她多年未诞下龙裔,有失妇德,难立中宫。黜其皇后封号,跟其家人领罚。宣判斩立决。”
一纸令下,她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已在断头台上。她看着家族上下老幼及其父亲将领部下等23口人,皆因她一人心软,招来此横祸。她,罪不可恕。
“爹爹,是孩儿对不住你,假如将您的话记在心里,就不会连累家人至此。”她没有哭,只是苍白着脸色,声线颤抖,双眸哀伤地望着一夜白了头的父亲。
“梦儿,这不关你的事。王上对我们沧海一族早就想处置而后快了。从小你就是个心善的孩子,让你去下手,爹爹也知道难为你了。只是,爹爹还是想跟你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梦儿,有时候,不是你忍耐,不是你退让就可以的了。”说完,他不可抑制地叹了口气。这,能怪得了谁呢?命已至此。
“爹爹,如果有来世,女儿还是愿意做爹爹的女儿。”
“时辰到,行刑!”
望着满场的鲜红,她心中浓浓的怨恨让她的灵魂久久飘荡在刑场的上空。
一阵烟雾笼罩了过来,她进到了一个飘渺的境界。前面有一个胡须飘飘的老头旁边着一个孩童,还有老人的面前跪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求师傅帮帮梦儿吧,她的人生才开始啊。”
梦儿,是说我吗?那声音,好耳熟;那背影,好熟悉。可是,她看不到她的样子。
“罢了。只是往后,你休得再出手了。不然为师也爱莫能助了。”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哇,爷爷,她怎么上来了?”那孩童在看到她之后,一下子弹了起来,退到了老爷爷的身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你怕什么怕?没用的小东西。”老爷爷对着身后的孩童又是几拂尘。
“你就是沧海梦吧?”老爷爷越过地上跪着的女子,走到沧海梦的面前。
“老爷爷,小女子正是。”梦儿朝着白须爷爷盈盈一拜。
“你啊......”老爷爷刚想说话,她看见沧海梦头上出现了一圈金光,他掐指一算。“有了。”
“爷爷,爷爷,有什么啊?”孩童看到爷爷说‘有了’,两眼闪出雀跃的神光。即使老爷爷看着沧海梦,一直没有理睬他,也不能降低他此时的兴奋度。
“好在你这孩子天性纯良,罢了,去你该去的地方造福去吧。”
“老爷爷,我是要去哪啊。”沧海梦见到老爷爷的拂尘扫过来,就怕像书中的神仙一样将她扫走了,连忙抓住了他的拂尘。
“你这孩子。抓着我的拂尘干嘛,放开。”
“不放,你会将我扫走的。”沧海梦见老爷爷就要用力收回去,她也使劲扯着。
“亏你这丫头还一国之母,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老爷爷看收不回拂尘,就用另一只手戳着梦儿的头。
“反正我现在就一孤魂野鬼了,哪还管什么仪态啊?”梦儿想,端庄还不是装出来端着的,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何必再端着这头衔,累着自己呢?
“现在有个机会。让你进入到一个未来世界。你愿意去吗?”
“这,那我的爹爹跟大哥呢?”
“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
“那,那里会是怎样子的?”
“你去到自然会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个五年的限期。你愿意接受吗?”
“五年的限期是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接受会怎样子?”
“遁入轮回。”
沧海梦,从小就羡慕江湖上的那些侠女可以行走天下,除暴安良。只是,她是宰相之女,千金之躯,爹爹从小就教导她女子该有的矜持。所以,任她身上有未曾使用过的武功,任她身上有一身的药理知识,任她有一双纤纤玉手可以弹出天下绝唱,却也不再有机会一展身手过。她还是不想,就此轮回。
“我愿意。”
“走吧。”
“那她呢?”沧海梦看着一直背对着跪在老爷爷前面的女子。
“她,在接受她该有的惩罚。还有,放开我的拂尘,我只是要换个手拿拂尘而已。”
“是吗?”沧海梦狐疑地看着老爷爷,她发觉他眼里散出的光,很真诚。好吧,他应该不会骗我的。于是,慢慢地放开了手。就在沧海梦放开手的时候,老爷爷手里的拂尘一挥。
一阵风拂过,嗷,不是说只是换个手拿拂尘而已吗?怎么一下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沧海梦透过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