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没有旁人知道?你有没有,对旁人说起?”
江氏沉思了片刻,若说有旁人知晓,沈怀安会不会暂且饶国她?等到拿下她口中所说的旁人,再来处置她?
那样,拖得了一时。t
却脱不了一世!
若说在无人知晓,沈怀安会不会立刻将她杀死灭口?
毕竟这暗室中的财物,决计不会是干净的。
只有他父子两知道的隐秘,再被第三人知晓,那这第三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要不,就拉上几个垫背的,就算沈怀安不会放过自己,也不让他多几天安生的日子!
“有,姐姐们,也知晓。”
江氏一咬牙,心一横。
沈怀安惊愕不已,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氏由地拖起。
“你说什么?”
“大姐,二姐,她们都知晓。”
江氏一双眼眸,闪现奇异的光芒。
横竖一死,不如临死之前,看看这沈府里究竟要闹多大的笑话!也好让我走的顺心些!
要是我们姐妹三人一同去死,那黄泉路上,她这个生来孤苦的江媚娘,也就有了伴了。
“新进门的李氏,她或许,也知晓。”
这句话,连她自己听着也觉得无稽之谈。
沈怀安怔了怔,这句话,十分不可信。李芝兰只是刚入府,怎么可能知晓?
“你所说的,有几句真言?”沈怀安耐着性子问道。
江氏不慌不忙,编的有模有样。
“老爷,李芝兰早先,就是认识二姐大姐的。她们三个人还很是亲近。似乎李芝兰进府,就是大姐二姐早有预谋。她们知晓我即将被扫地出门,便急切的找来了李芝兰。兴许就是知晓这沈府有享不尽的荣华吧。我也是觉得心寒,才一时起了心念,去拿了些东西。”
江氏潸然落泪。“老爷,若不是她们说婆婆容不下我,老爷也容不下我,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么一说,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情非得已。深有苦衷。
沈怀安曲眉,这话,听起来半真半假。他一时也分不出是否是江媚娘在编造了。
“是你无意间得知,那为何,她们又会知晓?难道是你说出去的?”
谁知江氏尝到了急中生智的甜头,竟然又扭转了话锋。t/
“老爷,我方才说是我发现的,其实是想一个人担下来。可我又害怕蒙蔽了真相,害的来也日后蒙受损失,这又说出了实话。是二姐大姐先发现的,我悄悄跟在后头,便……”
江氏编不下去了。
沈怀安半信半疑。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去查莹儿,再一步步来。
他也不急着将珍宝拿走,让它们安安稳稳的就躺在江氏房里,疾步迈了出去。
沈怀安一走,江氏就打算出逃。随手捡了几件衣物胡乱一包,想想还是拿了那柄玉如意和一些碎金银。揣在了怀里。
不敢再多拿,怕被沈怀安追杀。可也不能身无分文,这样出去,迟早也是流露接头饿死。
江氏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出了院子,丝毫未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她万分小心,轻轻拉开了大大的木门栓。屏息静气一点点挪开朱红漆就的厚重木门。
幸好她瘦弱。只需打开一点点,便能钻出去。否则,再开一些,就要发出刺耳的声响了。
陈氏刚如梦,被叩门声惊得一骨碌爬了起来。
之前一直在提心吊胆。想着王爷今晚来沈府,能不能顺利查探到暗室。半日无动静,自己又不敢有什么异常举动,只能是躺在床上胡乱想一想,想着想着,便沉睡了过去。
“谁?”她紧张的喊道。
“是我。”沈怀安的声音有些急躁,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急事!陈氏心中一颤,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被沈怀安察觉了吧?
她强定了心神,爬起来先打开门,接着盏了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沈怀安问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老爷你不在西房安寝,怎么来了我屋里?”
沈怀安看不出陈氏有什么异样,只是骤然间沉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眼神中肃然杀气一览无余,陈氏不禁心中一颤。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一定是没有确认什么,那么,她绝不会先乱了阵脚!
陈氏满眼愕然,愣愣对视了半刻,这才问道:“老爷是不是醉了说胡话?你好好看看,我是莹儿啊!”说着还主动上前,双手扶向沈怀安面颊,“大喜的日子,再高兴也不能喝的醉了吧,新娘子会不高兴的。”
沈怀安被陈氏两只柔掌一拂弄,眼中杀气立时收敛了不少。看莹儿的样子,并不像是心中藏了事的。难道,是媚娘诓骗自己?或者只是拉着人一起背黑锅?
对了,刚才就将江媚娘一并带过来,当面对质!
果然是喝多了心神便呆滞了许多,这样简单的事也想不到。
沈怀安一句话也未说,突然又转身离去了。
刚走到西院,便见了李芝兰站在门前,一派翘首而待的模样。
“老爷,三姐她,出府了。”
李芝兰急急轻呼道。
什么?江媚娘出府了?
沈怀安立刻去了江氏房中,见箱子里的珠宝还在,只是人去房空。
好你个江媚娘,竟敢和我玩这一套把戏!差点就被你蒙骗了过去!沈怀安飞奔出府,不过片刻,就追到了正仓皇逃命的江氏。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