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奴婢们刚刚进去存放瓷器的屋子中,便看见桃红她正在偷东西。”另外一个也跟着叫嚷起来。由于她的脸颊实在肿的太高,说话就有些咬字不清。
然而明湘却依然是听懂了。
她眼神一闪,看向桃红的脸色就有些意味不明,“你有什么可说的?”
擅自偷主人家的财务,那可是要被扭送进牢房的。
桃红脸上再无血色,她也跪了下来,先是恭敬地朝着明湘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回道,“姑娘,事情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桃红咬了咬唇,“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姑娘您的东西呀。”这样说着,桃红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明湘,“奴婢只是想着,将姑娘最喜欢的那一套茶具寻出来,交给锦绣姐姐。”
“你胡说!若是你真想那么做,何必非要鬼鬼祟祟地进屋子?装着瓷器箱子的钥匙,可都在我们姊妹手中,你拿什么打开?再说了,我们进去的时候,你手中拿的,可不是姑娘最喜欢的那一套茶具。”
“哦,那她拿的是什么?”明湘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姊妹俩见明湘来了兴致,心中一喜,也不管桃红难看的脸色,立刻恭敬地回道,“是一只玉如意。就是太太年前赏下来的那支。若是丢了,姑娘可就麻烦了。”
明湘沉吟起来。
桃红却是急了,她狠狠地瞪了姊妹两个一眼,朝着明湘膝行几步,“姑娘,她们血口喷人。”
话说到这里,桃红终于开始着急了。她抬起头来,满脸慌张,“姑娘,姑娘,她们含血喷人。”
“我们才没有呢。那玉如意究竟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我们擦拭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磕坏了。你倒好。当时就那样大喇喇地拿在手中。且不说你是要将它带走的,就是磕着了碰着了,你可担待得起?”
“就是,就是,东西没了。太太追究起来,也只会说我们姑娘保管不利。桃红,你好狠毒的心思!”
太太本来便不怎么待见姑娘,若是赐下的东西丢了,指不定怎么发作呢。
……
姊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硬是将桃红憋得脸色通红,偏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湘见了,心中发笑。这两个果然都是厉害的。明明没有骂人,只是抓着人家的软肋不停地攻击而已,却让人听了比被骂还难受。
“姑娘。您听奴婢说。”桃红涨红着脸,终于朝着明湘吐出一句话来,“事情根本就不是像她们说的那个样子。”
明湘微微垂下头来,盯着桃红的眼睛,却是不说一句话。
见到明湘这个样子,桃红心中便更加慌乱起来,“姑娘,姑娘,不是这个样子的。奴婢,奴婢。奴婢拿起那个玉如意只是想,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你还想说你只是看看不成?不经通报,擅自溜进屋子里,桃红。你已经是犯了大错。”这样说着,两个丫头中那个脸颊稍微好一些的就冷笑道,“奴婢还没有来得及上报呢,这个月,屋子里又少了好几件瓷器。也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
明湘的眼神闪了闪。
另外一个丫头又接着添了一把火,“姑娘。奴婢们可不是第一次瞧见桃红了。她鬼鬼祟祟的进去,出来的时候,衣襟总是鼓鼓的。这可不是只有奴婢姊妹才瞧见的,您若是不信,负责扫洒的好些小丫头也是能作证的。”
桃红脸色惨白,她抖动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更是布满冷汗。
明湘瞧了,眼里就闪过不屑。
这样就完了?她平日里颐指气使的那种气势到哪儿去了?这样子,真正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那你们便去唤那几个小丫头进来吧。若是所言有虚……”
明湘的话没有说完,然而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了。两个丫头脸色一肃,想了想就说出几个名字来。
“把她们说的人都唤进来。”明湘看了一眼锦绣,又看了看两个粗使婆子,“你们也一道儿去吧。”
两个婆子立刻喜上眉梢,应了一声,随着锦绣走了出去。
姑娘吩咐她们了呢。姑娘亲口吩咐她们做事了。她们现在也算是姑娘的人了吧?
这样想着,两个婆子便格外卖力,也不用锦绣吩咐,不一会儿便找齐了所有的小丫头。
进屋的时候,却见屋子中的气氛依旧如同她们出去时候的那样。两个看管瓷器的丫头,虽然肿着脸颊,却是幸灾乐祸,不屑地盯着一边的桃红。而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桃红却是跪在地上,脸上一片颓败,再不复往日的嚣张。
婆子看了,心中便是一阵舒爽。这桃红平日里可没有少对着她们作威作福。
只是,当她们的眼神移到明湘身上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相比而言,姑娘太安静了。安静地有些诡异。她静静地坐在主位上,面上看不出一点儿表情,既没有对桃红的愤怒,也没有查出结果的欣喜。
婆子们慌忙低下头来,心中却忍不住嘀咕,姑娘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
姊妹两个并没有察觉明湘的动静,她们看到那群小丫头,眼睛就是一亮,“姑娘,奴婢们说的,就是这几个了。”
几个小丫头突然被带进来,正莫名其妙着,又听到两姊妹的话,身子就是一抖,均是被吓了一跳。
锦绣看了看明湘的脸色,就扭头看着小丫头们,柔声笑道,“你们也别怕,姑娘唤你们来,只是问问你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