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霍熠炀并不想听这位父亲同时也是商人的人“解释”太多,他站起身,准备结束这个谈话,“我们飞来法国,只是因为泰臣是我们的朋友,他那位伤心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至于慕羽,坦白说。我对于他是否被冤枉兴趣并不大,我也不一定非要去原谅一个孩子的‘恶作剧’。我们只做,一切对泰臣的醒来有帮助的事情……”
“至少在你匆忙赶来法国以后,我把慕羽带回来。对你也并不是坏事。”雷纳德另有所指。
霍熠炀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江山,可他轻轻一笑:“这就是我跟您的区别。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们只做一切对泰臣有利的事情,包括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话毕,霍熠炀再不多言。径直离开了谈话的房间,回到了泰臣的病房。安之若见霍熠炀回来忙迎了上来,轻声询问泰臣的爸爸找他做什么,霍熠炀微微摇头,看了一下李文芳,示意现在并不方便说。
对于李文芳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泰臣能否醒过来,至于凶手是慕羽还是别人,对她来说都没有泰臣本身有意义。
安之若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文芳,没有再追问什么。李文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霍熠炀进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泰臣。她非常能理解李文芳目前的心情,霍熠炀在国外生死未卜时,因为并不知道实际情况,她还可以自我安慰幻想着他其实一切平安只是受于通讯不方便才无法联络国内,可是现在泰臣就这样静静地在李文芳面前躺着,在医生“变成植物人已经算是幸运”的预期下,担心着泰臣每一下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呼吸的那种心情,是多么的难熬,安之若只要稍稍想一下,便也会同样觉得心痛。
一直以来泰臣给他的感觉除了自由还是自由。她也不清楚他在银行的所谓工作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世界各地,他总是觉得一切都新鲜有趣。所以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降临到泰臣的身上。
白天。安之若就在病房里陪着李文芳和泰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用,可这似乎是她能为泰臣和李文芳做的唯一的事情。霍熠炀从护士口中了解到自从泰臣进了医院,李文芳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吃很少的东西,睡很少的觉。所以安之若总是借口自己怀孕。让李文芳陪着她吃饭,陪着她聊天,陪着她走出病房散散步,以期望李文芳可以支撑到泰臣醒来的那天。否则以李文芳那种一步不肯离开的在病床边发呆的状态,很难确保泰臣醒来的时候,她还能站在他的病床边。
但是晚上,安之若是必须要回酒店好好休息的,这也是跟随而来的医生一再强调的。所以过了九点,安之若便已经在回酒店的路上,这时候她才听霍熠炀说起今天雷纳德找他谈话的内容。
“他认为我们能够跟慕羽沟通?”安之若非常诧异雷纳德的想法,对于慕羽雇凶杀泰臣,她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她同时也不觉得自己跟慕羽能进行什么有效的谈话。
“一个慕羽的‘敌人’,一个他爱慕的人……之若,我不认为雷纳德的想法有什么错误。”
“熠炀……”安之若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霍熠炀,“我跟慕羽之间……”
“之若,你先别激动,我并没有在说什么气话,那孩子是个……不能用一般思维去揣度的孩子,他小时候的经历很坎坷,后来又喜欢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宋柯柔……然后是……总之他对于指控他的线索会愤怒到不愿意跟雷纳德沟通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要不然雷纳德也不会用强才能把他带到法国了。”
安之若对于这个时代怎么用强带一个人出国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不会轻易就范的慕羽并没有太大深究的兴趣,她本来担心的是霍熠炀对于她和慕羽关系的看法,现在看来自己担心的并没有发生,霍熠炀只是客观地在叙述着一个事实,当下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只是不知道我能跟他说什么。”
“咱们先看看雷纳德那边的进展吧,如果他作为一个父亲能走进自己儿子的内心,也就没有我们跟他沟通的必要了,如果需要我们,我会去跟慕羽谈。”他揽着安之若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一是照顾好自己,第二,照顾好李文芳。”
第二天早上,霍熠炀和安之若一起到了医院,两人又是没有吃早餐,故意跟李文芳一起吃。许是因为身边有了朋友,李文芳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点。
中午的时候,霍熠炀借口国内公司有事需要处理一下临时离开,李文芳并没有起疑。
霍熠炀是在离医院十分钟车程的一间高级公寓里见到的慕羽,看慕羽的样子,似乎昨夜并没有睡好。
“霍熠炀?”慕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老爸的保镖出去开门,进来的居然会是霍熠炀。
“在这种环境下见面真是难得。”霍熠炀环视房间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餐桌上的早餐上,居然有传统的包子和煎饼,“你的待遇比李文芳好多了。”
慕羽看了霍熠炀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霍熠炀拉了一张椅子在慕羽面前坐下,他身边两个保镖立马很紧张的做出随时要控制慕羽的动作,好似慕羽会跟霍熠炀动手一样。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交手过很多次了,他不急这一次的。”霍熠炀用法语跟保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