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天真了。”既然当年是霍家一力承担了整件事,就不能指望在今天宋柯柔将此事翻出时会有人替霍家说话。
霍家老夫人的脸上却还带着笑:“这不是你的错,本来这就是上一辈人应该了结的事情,不该由你来承担。”她走到霍熠炀身边,像他小时候一样摸着他的头道,“大不了,一切归于零,总不会追究到我们个人的身上,当初是你爷爷扛了所有罪责,没道理现在要你承担,最多不过就是江山而已。”
在老太太看来,江山虽然是她去世老伴的心血,但永远没办法与活着的人相比。
霍熠炀抬头笑了起来:“奶奶,我可没认输。爷爷当年留了尾巴,我再解决就是。”
老太太知道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实在太难……当年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再提起的一天。但是她也并不想泼自己孙子的冷水,只想告诉他,不管如何这件事影响最大的是江山,不会让霍家走到绝境,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人敲门。
“奶奶,熠炀,我能进来吗?”
“之若,进来吧。”被这么一打断,奶奶决定还是不说那句话,她知道霍熠炀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她现在老了,只能够全心相信自己的孙子。“你们说话吧,奶奶我可不行了,得去睡个午觉。”
目送着奶奶出门,门被关上,霍熠炀直视着安之若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安之若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有一种无奈的疲惫。她突然耸了耸肩:“我没什么要问的。”
这句话让霍熠炀颇为意外,她想必已经知道宋柯柔所说的所有事了。宋柯柔目前所说出的故事和举出的证据虽然不够严谨,但对于没有任何证据的他来说,已经足够指控了。在这种情况下安之若怎么会没有什么想问的。“你不想问问她说的是真是假?”
安之若侧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刚才迫不及待地敲门进来那会儿我是想问来着,可突然我又不想了。反正……你又没参与。”安之若是在刚才进来见到祖孙两人在一起时突然想明白的,真假有什么意义?那个时候霍熠炀正在读书,他是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中的。虽然她没有见过霍熠炀的爷爷。可是以她对奶奶、霍熠炀和对霍家上下所有人的了解,实在很难相信会有一个“丧尽天良”的爷爷……如果当年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十有八九也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吧。
霍熠炀走到安之若的面前,轻轻捧起她的脸。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越来越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你不喜欢我,却还是选择相信我。”
有什么话好像呼之欲出,安之若抿了抿唇又咽了下去。她不愿去深想与霍熠炀的关系,所以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在宋柯柔指控霍家罪行的当天晚上,许多新闻节目都报道了这一爆炸性新闻,甚至有部分激进的节目对于江山集团在下午四点对外发出一份“拒绝诬陷并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权利”的声明进行指责,认为没有提出任何反驳证据的江山声明毫无可信度,同时江山也根本不见丝毫的歉意。
整个下午霍熠炀几乎都在书房中没有出来,他要接江山董事们和大股东的电话,更需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是知道那件事的,也知道那件事最后是如何压下的,正因为知道。才越发明白现在的难办。
当初如果依靠霍家自己的力量,只怕这件事也不会被隐藏这么久,但现在看这局势,似乎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如果不能解决,那么多年前霍家既然已经背负了,现在就得真的再背负一次。这一次,赔上的可能是整个江山,下午江山股票的大跌就是一个信号。
这一晚霍家上下气氛透着的紧张压抑胜过之前霍熠炀受伤期间,不得不说,这不同于先前生意上的问题。“冷血、丧尽天良”这样的指控很容易给人压上一座道德大山。那些在霍家日久的并不太相信,可那些资历尚浅的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在为一个“丧尽天良”的主人家服务。
霍家这种怪异的气氛安之若感觉到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能做的只是当这件事不存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她问tyyson那样厉害的家族肯定能有办法。
tyson有些无奈:“如果需要钱肯定没问题,就是杀人也没问题,可是这个事情……只有你们提出证据反驳对方,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可是。看霍的样子好像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霍熠炀的反应非常奇怪,他并没有遵循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的规律去处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宋柯柔所说的完全是事实,无从反驳,另一个则是,当年这事情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一定是存在什么非常特殊的隐情,这种隐情使得即使霍家被诬陷了,也不可以自辩。
出于家族的熏陶,tyson甚至想到了可能牵扯到的关系,越发觉得复杂,霍熠炀既然没有对安之若说明,显然对牵扯到的关系仍是特别谨慎,他也觉得安之若了解太多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并没有对安之若解释什么。
第二天上午,霍熠炀要去江山集团,除了个别老人,多数江山人对开元建工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那不过是一个只做过两个项目的海外控股子公司,当初消失的也非常干净利落,事后再无人提,没有人知道中间可能隐藏了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这些不了解的人需要霍熠炀一个解释,整个江山集团也需要霍熠炀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