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天子,九五之尊,让司徒星给挤兑的没着没落的。
心里暗骂,魏雪衣,你给朕等着,等着缓过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老脸一沉,桌子一拍,摆足了身为皇帝的威仪,“休要再疯言疯语的,你的钱朕还,你的东西朕买,但是,你要是再敢拿辉第要挟朕,立斩,决不饶你。”
一把抢过账本,胡乱的翻看起来,铁定了是要当冤大头了,但是也不能当的不明不白的吧。另外这么憋屈,皇帝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挑点儿毛病,打个折扣什么的呗。
翻着翻着,脑门子冒起一阵的青烟,心里不是个滋味:怎么还有一件蝉衣损毁,日期还是昨天,好哇,啪,把账本一合,怒目呵斥:“尔等退下。”家丑不可外扬,好吧,皇帝老儿果然想歪楼了。
原来辉第回去一言不发,是这二人做了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好一个嚣张的女人,居然还敢把这给朕写账本上,占了这么天大的便宜,还敢要钱,想翻天吗,这还了得。今天朕要正家法。看着好一番的深思熟虑,可是貌似一句都没在点子上。
这次破天荒的司徒星没有走,好整以暇的给自己斟了一盏香茗,等着训话,嗯,刚才话说的有点儿多,有点儿渴了。
“你好,你很好。”将账本扔到司徒星的面前。用手指着账本上的一行,“这是什么?”
司徒星眨眨星眸,“俗话说父债子偿,这长兄为父,嗯,陛下若是不愿意替王爷付账,那我叫家人重做一份账单就是。”小气吧啦的男人真不讨喜,还亲兄弟呢,还皇帝呢,啧啧,跟市井小民似的,还锱铢必较。
“谁问你这个了,这衣服损毁怎么回事?”
“怎么了,这个备注不对吗?有错别字?”
“你,君子发乎情止乎礼义,你已经是朕的了,还居然敢跟辉第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还敢管朕要钱,你可是好算计。”
混蛋那,司徒星总算是听明白了皇帝老儿跟自己这么吹胡子瞪眼睛的缘由,这不是侮辱俺的人格吗,老娘可是一向洁身自好的。
“陛下不是将奴家送给王爷了吗?奴家谨遵圣上的旨意,这也有错不成?”往桌子上一趴,嘤嘤而泣起来。哭给你看,看你怎么滴。
“你,你还敢哭,做出这等丢人败俗的事情来,你还有脸哭。”
“小女子人微言轻,身单势孤,陛下这朝令夕改,言不由衷的作为,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请陛下明示。”
“我,你,你,我。”南宫睿再次无言以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尽是一些无头的公案,心里一阵的烦闷,“你有这么多巧言吝啬的心思,就看不住朕对你的一片心意?
你那么冰雪聪明的人,就不知道审时度势?
朕多次对你说过辉第的事情,你就不知道该如何替朕分忧,朕真是错看你了。
你走吧,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
“啊哈。”司徒星突然跳了起来,眼中精光四射,离开椅子,袅袅下拜,给南宫睿倒了一个万福,这可是她第一次给皇帝行礼诶,“多谢陛下成全,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要反悔呀。
另外回家的路何其漫长,山野村妇,并无多余的盘缠,还望陛下早日归还欠款,好周济我等早日回家。”
哈,上当了,南宫睿心里疾呼,看着司徒星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感觉到了严重的挫败感。暗自恼怒: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狡猾刁蛮,野性难驯。
“朕是不是又上你的当了?”此时此刻的皇帝陛下,后知后觉的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司徒星晶晶亮着眼睛,使劲儿摇摇头,义正词严:“小女子哪敢蒙君作弊呀,小女子以人格担保,对陛下只有仰慕,断无半点的欺瞒之意。”
亏心那,亏心。哎,南宫辉,你感激偶吧,为了保护你,老娘脸人格都不要了,你将来可怎么感谢我呀。
她是真想今天一鼓作气把皇帝老儿气得七窍生烟,最好是吐血而亡那种。可是转念一想,吐血而亡,估计孩子们不乐意。然而七窍生烟,皇帝在自己这里没得到半点好处,回去一定会拿南宫辉出气。那个傻孩子对自己对孩子们都不错,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她真心干不出来。
“没有欺瞒,你跟辉第都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郁闷的拎起桌子上的酒壶,啥也别说了,一醉解千愁吧。
“在陛下心里,雪儿就当真是那等不知道廉耻的人吗?”声音不大,却是清晰的送进了南宫睿的耳朵里,字字敲入心弦里。“为了嫁入皇室不择手段。”
“这——。”
“陛下若是那样认为,那魏雪衣无话可说。”
这有些凄楚无辜的声音,弄得南宫睿有点儿麻爪儿了,“朕不是,朕其实就是,哎,你别哭呀。”
“王爷昨日,问了些话,事关身家性命,小女子必须谨慎,不想趟这趟浑水,小女子不怕死,可是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要养,顾儿不能应承。
王爷怕回去难以交差,情急之下,撤下了我的半边袖子,想必陛下清楚王爷神力盖世难有对手。
就这么点事儿,断无什么苟且的。您就是想听,奴家也编不出来。
您让王爷来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我不能帮,也不敢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黄雀我惹不起,更不敢拿身家性命去做赌注。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您请回吧。等伤势痊愈,我就回江南去,断不会再令陛下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