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喜笺巧弄缘,终究是错付了!
“大药商魏千的戚老爷的千金戚珍珠啦!”
消息不胫而走,就像春天里漫天飞舞的柳絮,无孔不入。
苏杏璇在做粥的时候忘记放冰糖,都盛了出来,方才想起来,她埋怨自己道:“怎么许久了,还是不能完全忘怀,真丢人!”
乔安奴死活也不肯再学做饭了,她年纪尚轻,做事也就是三分钟热乎劲儿。不过一个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皇族公主,肯对一介草民如此用心,可见她却是动了真情。
两个心中各有心事的女子做好了晚饭,在桌子对边遥遥相望,谁也不下第一筷子。
“小乔不是最喜饿么?怎么不开动啊!”
“不饿,之前的恶心劲儿还没尽退,不知道该吃哪个好!”
“先吃这个吧,山楂脯拌蜜芸豆,开胃的。”
乔安奴看也不看,苏杏璇也没了办法。
乔安奴想了想,还是讲心里话说了出来:“苏姐姐,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魏锦纶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会答应么?”
苏杏璇不停搅动着碗里的粥,搅得那些果仁上下浮沉,少顷,她回了句:“如果他没有其他选择,也没有人选择他,我想我不是没可能给他机会。”
乔安奴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笑了。
“也就是说要是我放弃了,姐姐就能接受他?”
“呵呵,为何你不说要是你选择他,我就会放弃呢?”
“我……”
乔安奴其实真想告诉苏杏璇自己是大雍国的公主,只要她开口说想要,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只是她现在不想这么做。
想起哥哥欲将自己和亲一事,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尊重魏锦纶自己的意思为好。
“我想与姐姐比试下,让魏锦纶自己选择和你,还是和我。”
“哦,呵呵,那好呀,我同意。”
不知什么心理在作祟,苏杏璇竟打算参与了,也许她是想叫这情窦初开的小妮子懂得什么叫爱,也许她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
更深露浓,苏杏璇从箱子底拿出搁置已久的棉衣。此时此刻,她还惦念着另外一件事——给亡故的父亲送寒衣。
明晚就是十月初一寒衣节了,苏杏璇打早便备了充足的冥钱和冥衣,到时候好给老爹苏茂好好送上一送。
在此之前,她还听到一个消息,那个无良的表哥苏戴安坠入赌场,才数月就将从茂芝堂夺走的一切连同自家船运多年积累的财产败个底儿掉,如今也沦落到靠转让仅存的两三个铺面为生的地步。
寒衣节这日月色昏黄,苏杏璇来到家门外一个四通八达的大道口,在地上用炭笔画了个圈儿,开始祭拜仪式。
“爹,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咱家的仇人苏戴安终是恶有恶报,他即将破产了,真是老天有眼啊,爹您听见了么?!”
寒风打着旋儿将烧焦的冥物带上半空,就好像苏茂在冥冥中告诉自己的女儿,他都听见了,心里也宽慰了。
完毕后,苏杏璇怅然起身,拭干眼泪,往回走去。
正走着,一名女子的声音突然想在耳后。
“苏、小姐么?”
苏杏璇慢慢回过头,原来那声音是从一顶宽敞的大轿中传来的,说话的女子看着很面熟。
“我们、认识么?”
那女子款款下轿,走到苏杏璇面前,两人平视,皆上下打量着对方。
“苏小姐好容貌,历尽磨难竟还是璧人一般。”
苏杏璇得以近观那女子神态和相貌,才猛地想起,眼前这位不正是在官媒里被自己掉包的戚珍珠么?
咦?她没和自己打过照面啊,怎会当街认出自己?还有,她不是马上就要嫁给魏锦经了么?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处乱逛?
苏杏璇装着未曾谋面,客气地回答:“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曾相识。”
“哦,也是。我们确实没见过面,不过,听说你曾和我未来夫君魏锦经有过交情。”
“所以……”苏杏璇嗅出了醋味。
“所以我想送给你我们大婚时的请柬,特意请你来参加!”
这“特意”两字被戚珍珠那两片朱唇咬得特别重,苏杏璇感到那口气像是在挑衅,于是她莞尔一笑,摆了摆手:“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时过境迁,尘埃落定,小姐何不和真命天子携手去看尽人间美景,无需左顾右盼地去数那路边的石头子儿有多少,败了雅兴!”
最后四个字,苏杏璇咬得也特别重,就像是回给戚珍珠一轮梭镖。
苏杏璇说完后,连再见也没说,便径自错身离去。
这古今中外,但凡一遇到情敌,再娴雅的女子也会露出狠样。想那戚家小姐,先前看上去是多么温文尔雅、娴静照人,背过来却也免不了吃醋斗气的俗态。
难怪写道:或许平日里有的女人是温文谦和、优雅大方的,但是爱情自私论让这样的女人在这场无形的爱情保卫战中,不知不觉地竖起了翎羽。
……
说好的比试竟出人意料的和现代那个经典桥段惊人相似——我和她若坠入河里,你先救谁?
苏杏璇笑问乔安奴:“你会水么?”
乔安奴认为苏杏璇实在讽刺她,不太高兴地说:“不会!”
苏杏璇耸了一下肩说:“正巧,我会。”
乔安奴惊讶地看着苏杏璇:“你不会是想让着我吧,那可不行,我不要施舍的爱!”
“你这丫头懂得倒不少呢?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