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保财已把早饭准备好了,每人一杯牛奶,一片烤面包。面包上放了一小段肉肠,抹了一点黄油。
保财讨好地朝春香笑笑,“昨晚睡好了吗?我马上要去上课,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冰箱里有吃的,中午你拿到公用厨房去做一下吧。下午我一下课就回来,带你们去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路路,爸爸去学校了,你在家和妈妈乖乖呆着,等爸爸下午回来带你出去玩哦。”保财亲了一下路路的额角,慈爱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回转身来想给妻子一个拥抱,但见她目光冰冷,脸色难看,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就知趣地讪笑一出门去了。
丈夫走后,春香和儿子把早饭吃了,然后里里外外仔细打量了一下保财住的地方。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建筑物,上下两层,共10个房间。一楼和二楼的楼道尽头各有公用浴室、厨房和厕所。白天住客大概都去上班上学了,公用地方看不见一个人影。
专属春香他们的只有一个房间,面积很小,数了一下房间的地上正好铺着六张榻榻米草席(约10平米),墙壁是木板的,有许多斑驳的黄斑和一些说不清是酱油还是血迹的污渍。
房间外面有一个小小阳台,可以晒衣被。进门处比外面要高出20厘米左右,门口那块凹下去的地方正好可以脱放鞋子。
想到以后一家三口要在这么污秽狭窄简陋的房子里生活,孩子要在这里成长,度过他纯真的童年时代,春香就想大哭一场。
春香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但是毕业于财会中专,毕业后在保财研究所下面的三产公司找到了工作。
他们结婚的时候,保财单位给他们在北京三环分配了一个二居室小套,虽然是别人用过的旧房子,但出行方便,厨房浴室厕所一应俱全。
没想到,来日本后生活水准一下子打了这么大的折扣,春香不想在日本呆下去了,打算住满一个星期,就打道回府。
中午,春香闷了一锅米饭,做了白菜肉丝、西红柿炒蛋和榨菜粉丝汤。
和儿子吃完后,看看时间还早,电视也看不懂,保财也不知啥时能回来,想到一个星期后就要回国了,还是抓紧时间多看看日本吧,以后大概也不会来了。于是锁上门牵着儿子出了门。
出门后,顺着门前的小道走了十来分钟,往右边一拐,就上了大街。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儿子看到这些,开心得蹦个不停。春香就这么带着孩子越走越远。
其间路过一个公园,里面有滑梯、跷跷板、秋千、沙坑,很多妈妈带着小孩在玩耍。路路看见有这么多同龄的孩子喜欢得不得了,闹得也要去玩,春香就带着他在公园里玩了一会。
从公园出来后,发现路旁有一个购物中心,聚集着大型超市、药店、饮食店、电器店等。
春香进超市看了看价格,把她吓得目瞪口呆。一挂香蕉只有小小的那么几只要卖到100日元(合6元b),一个西红柿100日元(合6元b),一小盒肉糜300日元(合18元b)……“我的妈哦,都说日本物价高,这也高得太离谱了吧。”
春香一边摇着头一边想念北京的超市价格。亲们,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用当时的国内收入来看日本,简直是打家劫舍的价格。星移斗转,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中国的发展日新月异,国家建设蒸蒸日上,人民生活富裕安康,很多人觉得日本的物价不贵嘛。春香托国内同胞之福,做起了网上代购,这是后话。
“小朋友,这个气球给你。”大概超市在搞活动,每个小朋友都可以拿到一个彩色的大气球。路路高兴得接过来,在超市里东张西望,新奇得不得了。
“妈妈,肚子饿了。”
春香这才想起口袋里没有钱,只有一把钥匙。
“咱们回家吧。”
和路路走出超市时,发现天色不早了,大概保财已经到家了。她有点着急,可是越急越找不到回家的路。
记得应该路过一个公园,再向左拐的,可是,那个公园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
路路饿得大哭起来。当时没有手机,丈夫为了省钱,租住的房子里没有装固定电话,自己家里的地址倒是知道的,可是不会日语,怎么问路呢?
看见儿子掉眼泪,春香也抱住他哗哗地流起眼泪来。
一些路过的日本人看见一对母子在路旁哭泣,纷纷停下来,把他俩围成一个圆圈。他们的日语春香听不懂,但是看上去都在为自己着急。
知道他们是外国人后,一个妇女用英问:“?”春香这句英语还没来得及还给老师,听懂了,忙结结巴巴地用英语回答:“se”
那个妇女掏出一个小本,用铅笔写了两个汉字:“何、困”。
春香想,我没有犯困啊,什么意思嘛。春香来日本前没有学习过日语,她天生不是一个好学努力的人,一向依靠依赖丈夫惯了,而且她来日本是来享福的,如果日语不懂,一切有保财呢。
女人嘛,老话说得就是经典,“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是嫁一个好男人。
嫁人之前,女人得努力,怎么努力?不是去读博士拿学位,哪个男人会去娶女博士呀,那都是些丑小鸭,婚姻市场的滞销货,她们读博士那也是迫不得已吧。
女人婚前要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性感,把好男人骗上手后,就迈上玫瑰色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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