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我的人来了,趁着你没被发现,快点走吧”褚越站定身子朝涟漪交代。
涟漪咬了咬嘴唇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步,理智上告诉自己丢下他太不人道,可是心里却在疯狂的叫嚣着,快跑快跑。
舔舔干裂的嘴唇,涟漪干涩道:“抱歉,还有,后会有期”
马蹄声越来越近,褚越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倒在地上,低呵道:“快走!”,涟漪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低声说了声再会,撩起裙摆飞快奔驰在茂密的草丛里。
努力压下心中的歉疚,安慰自己说,她还年轻那个家里需要她,她不能死!可是想到半旬前,那人从野猪攻击下救下她,脚步又慢慢的放慢。
太阳已经完完全全下山了,褚越侧耳听着脚步声涟漪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面上有一丝欣慰,如果要死的话当然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好,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又凭什么让她陪着自己一起送死!
拍拍身上的浮土褚越坐直身子,面上一片平静,迎接着未知的命运。
马蹄声越来越近,褚越慢慢的闭上双眼。
突然,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褚越诧异的扭过头来,看见涟漪脸上淌着汗,喘着粗气看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褚越猛的咳嗽起来。脸上的汗不住的留下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同样,涟漪的状况也好不了哪里,将他胳膊搭在身上,涟漪故作轻松道:“我想了想,就这么让你死在这,未免有些可惜,我估计你要是死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不如咱们一起合作,没准能拼上一把”
褚越被她拖着,苦笑道:“怎么,不怕我拖累了你,最后咱们共赴黄泉?”
“那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当还了你一命,再者说,有你这个长相俊美的贵公子陪着我一道送死,也是我的福分”
大难临头,涟漪褪去了原先小心翼翼的面孔,说话间都随意了不少。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褚越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对了,为什么后面的追兵没继续追来?”那些人经过专门的训练,从来不会失手,她们都跑了这么些时候,照理说不该追不上啊。
涟漪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刚在猎户的陷阱里看到了一只小鹿,把它救上来后拴了一个树枝在它身后,就搁在前面路口,这会动静那么大,那些人都去追它了”
“呵呵”褚越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好牵动了身上的疼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咱们小心一点,只好熬到了明天白天估计就没问题了”她刚才趁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到这半腰上不少田地,大部分的地颜色不一,这是老弄翻地翻了一半所剩下的,所以明天山里热闹起来,不怕他们还能光明正大的杀人。
走了半柱香的时候,两人停在了原地,稍一松弛,褚越被她扔在了原地。
“咳咳,往哪里走?”褚越丝毫不在意,扬着头问道涟漪。
涟漪不理会他,趁着一丝光亮在地上飞快的画起了圆盘,褚越只是见她神色严肃两手飞快的演算,自动噤声,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以及那些奇怪的符号。
“往东南走”说完这句话后,涟漪起身将人扶起,用脚把地上的符号划掉。
褚越低头看着不到自己肩膀的涟漪,好奇发问:“为什么要往东南走?”
涟漪抿紧了嘴唇不言语,方才她利用奇门遁甲拍盘计算,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唯有杜门最为合适,也最适合目前的方位,奇门遁甲中层记述,杜门有隐藏的意思虽然是凶门,但照着他们目前的情形,也只能求死里逃生。
在诸事不易的条件下,唯有这个隐身藏行躲灾避难的杜门最为合适。
“二柱那次……”褚越不解道。
“是捉弄他的,上次有过一次过失,我心中不服气,所以故意糊弄他”涟漪避重就轻道。
褚越看她不想多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心中却默认了原先的想法。
太阳下去月亮升起,两者相互交替,在这个夜里两个毫不熟悉的人因为纠结在一起的命运,成了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摸黑扒开生长茂盛的野草,把褚越扶进去后又侧身跟进去,临最后还将扒开到一边的野草给恢复原状,做好一切后才靠在了狭窄的山壁里,轻轻舒了口气。
“这次如果能侥幸逃出的话,你们褚家会给我什么好处?”黝黑的山洞,涟漪突然出声。
听那人的呼吸越来越缓慢,涟漪害怕那人在昏睡中死去,所以故意和他说着话,期望能让他醒来。
半天后在涟漪紧张的心情下,那人才停停顿顿道:“好,那时候你要什么,直接说就可”听到回声,涟漪心里有一丝放松,继而补充道:“让我想想,照理说你是褚家的大少爷,该值个什么价儿呢?”
言语间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衡量的值钱物。
半晌沉默后,涟漪只听到他说:“这次是我家下人的不对,让姑娘受惊了”
涟漪摆手,后来又想到他看不见,轻声道:“没事,是我捉弄他在先”涟漪以为之所以被抓,是因为上次捉弄那个二柱遭到的报应。
“那个,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被仇家追杀?”涟漪想要知道这次杀身之祸的缘由。
“你是说,前些日子粮价疯涨是因为你的原因?”涟漪听完解释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原来当初是他在幕后煽动,不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