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脑袋后被人打了一个巴掌。涟漪在他身后恨铁不成钢道:“你到底还学不学,不学我倒是不教你了,省的我在这受气”
远贵郁闷的撇撇嘴,拍拍手道:“好了,我估摸这温度差不多了,可以掺和起来了”
涟漪一手打完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人家这正是在张身子的时候。想必平日吃的东西也不怎么够,要不。怎么会看上那点做酒曲用的米饭?
“你是不是饿的厉害?要不我让厨房给你下一碗面条?”
涟漪试图补救。
远贵不知道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眼神,但是摸摸肚子,好像还真是有些饿了,遂瓮声瓮气道:“你愿意咋的就咋的呗。这又不是我家”
涟漪挥手将守在一旁的圆脸丫头招来,交代道:“去跟厨房说一声,就说煮一碗面条过来……不了,还是两碗吧”
“我吃不了两碗”看到小丫头投向自己吃惊的眼神,远贵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急急地开口辩解。
“不光是你的,我也要吃,咱们一道吃,还有交代下人给厨房说一声。多熬点绿豆汤,一会去给作坊的活计们送去”
涟漪交代完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忙着她手里未完成的教学任务。
“刚才炒好的那些面。你要在饭温的时候搅拌,不要结成块儿,最后在席子上摊开,用蒿草盖住,等候生出黄子,注意。这时候你要每日观察,这气候不一样。黄子的变化程度不一样,小心他发黑,等到这白衣生出,就去掉蒿草,翻转半日,放在日影中晒干,最后放进纸袋子里,挂在梁上让风吹干”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看到远贵还是在那呆愣的模样,摸摸鼻子道:“是我说的太快你没听清楚?那好,我再说一遍,回头你和慧颖也切磋切磋”
说的是切磋,但慧颖好歹是有两年的酿酒经验了,这切磋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么说,也是为了让她打击一下这个心高气傲的小伙子呗,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学无止境。
反正一丁点都不能露出她是带着一丝丝的报复心理才这么说的。
远贵看着头顶上已经晒好的曲,又看看那墙角放着的酿好的酒,心中有火气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闷声不乐的点了个头,又一步三扭头的回去了。
走之前也没忘将自己那一海碗的面条吃了个干净。
褚越跨进院子,看着这两日频频上门拜访的不怎么亲厚的亲戚,不满的摇头,他能说他心里不得劲是因为这几日有些受冷落的缘故吗?
“他走了?”
“嗯,我觉得他才是冯家最有酿酒天分的一个人,慧颖远远比不过他,要不是这次人家观察的仔细,咱们那批酒可是拯救不回来”
褚越点头,看了看院子没人,低头揪了她一口道:“你自己也留着些,不然将来拿什么教咱们的儿子?”
这怎么又能扯上关系?
先前齐民要术上说过,“曲必须干,润湿则酒恶”曲晾不干就会腐败,而腐败后的曲是酿不出来好酒的。所以不能功亏一篑,掉以轻心。
“这次酿酒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这曲没有晒干,这陈师傅也是大意,这次自从知道了是远贵挑出的毛病,再也不让他在旁边伺候,这不是存心让他学不了东西吗?所以这我才要教他,这也是于情于礼的事”
“他倒是走了个捷径”褚越低声道。
“你说啥?”刚才忙活了好一阵子,现在身子酸软的很,坐在石凳子上,此刻闻着眼前的面条的香气觉得格外馋,也不理会褚越了,自己拿着筷子吃的吸溜吸溜的,这还真应正了那一句话,劳动过后吃饭才最香甜。
褚越坐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看她进食虽然不快,但那一碗的面条确实是都到了她的嘴里。
这还不算,就连那汤都没放过,倒进了肚子里。
这碗剩的,简直比那远贵吃过的还要干净。
褚越心一动,嘴角的笑凝结住,试探性的问道:“涟漪,你这两日是不是身子是不是有些不适?”
“没有。就是这几日我馋的很,老是想要吃苦瓜,先前那天你没在。我让厨房炒了好多的苦瓜,凑巧那日娘带着小宝过来了,晌午就在家里吃饭”
说道这涟漪不说了,眼前仿佛回想起当日小宝兴冲冲的将一筷子苦瓜塞进嘴里的那种表情。
杜氏家教很严,家里几乎就差例外贴上‘拒绝浪费’这几个大字了,小时候吃的稀汤寡水,吃都吃不饱哪里能浪费。这一习惯延续到今天,所以即使苦的两眼泪汪汪。也仍旧是将那满当当的苦瓜给咽下去了。
放眼望去,这一桌子都是满当当苦瓜,连个肉都没有,想要下筷子都没法下。最后还是下人又上了两道正常口味的菜过来,这才成功解救了小宝发达的泪腺。
“只是些苦瓜,你爱吃的话那咱家这今后的饭就照着你的口味来”褚越有些失望,看来不是了。
这以往别人怀孕都是吃酸吃辣,从来没有人要吃苦的,看来是自己想错了,才成亲只有两个月有余,哪里能那么快就受孕。
“你在想什么?”涟漪将两个碗放在一起,看着褚越。
“没。这次事情是我冷落你了,正在想着什么法子能弥补我的过错呢”
又开始不正经了。
“这次爹娘到了哪里了,有人传信儿回来吗?”涟漪故意转开话题。
说起这个。褚越暂时忘了不正经,皱起眉头道:“这段日子我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