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上盛开了不只一朵冰莲,每一朵都如梦似幻,但是洛薰根本无心欣赏,疯了似地寻找着霍破城的身影。
遍寻不到,她差点就要大喊他的名字,被黑衣女子一把掐住了咽喉,“在峰顶高声喊喝,你是想封了下山的路,还是想让我们都葬身在这里!”
她这才想起在峰顶高喊有可能会导致雪崩,为了找到那个人,她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
不能出声,寻找就变得更加困难。
霍破城攀上的峰顶离她们那里还有些距离,等她们一路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一丝人迹,但黑衣女子还是发现了一朵被折断的冰莲根茎。
“他还是先我们找到了冰莲,”黑衣女子的声音第一次透出一丝伤感,“他离这不会很远的,好好找找吧。”
“你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洛薰面无血色。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我不相信!”
“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是第一个因冰莲而死的人,确是最后一个。”
“谁说他不是最后一个!”洛薰眼中满是恨意,冷冷地看向黑衣女子,“如果他死了,你以为我还会说出摘冰莲的方法,让你得偿所愿吗?”
“你敢反悔!”
“我随你来本就是为了救他的,现在他死了,你还指望我帮你?哈哈,可笑!”
“难道你也不顾军中那些人的死活了!”
“哼,巫毒发作的时候,他们还曾想把我当巫女烧死!即是如此,像你说的,那些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黑衣女子咬牙切齿地说。
“信!”洛薰不退反进,自动送到女子面前,“反正他已经死了,你现在杀了我倒好。至少我能跟他死在一个地方!”
“你!”
洛薰如此强硬,倒让黑衣女子没了办法,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怒目相望。
“你们刚才说的可是我吗?”僵持不下之时。突然远处一块巨石背后闪身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衣,乌发飞扬,两手血红,手上是一朵娇艳绽放的冰莲,宛若从天而降的杀神。
“霍破城!”洛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抛下黑衣女子奔过去。
黑衣女子却戒备地退后了几步,盯着霍破城,“你没死?”看了看他手中的冰莲,又说。“你就这样赤手采了冰莲,怎么会没死!”
“我也很想知道,难道冰莲还有什么特殊的采法?”霍破城刚才在巨石后面听了她们的谈话,也很困惑。
“你受伤了!”洛薰才懒得理冰莲,只看到霍破城满手的鲜血。拉起他的手,看到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十个手指,有些伤口甚至已经深及了骨头,血肉模糊。
“不碍事。”他拍拍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强忍着还是皱了皱眉头。“还是说说你们怎么会来吧。”
“她是来救你的。不过,看来你根本不需要被救,赤手摘了冰莲却没死的,你还是第一个。”黑衣女子确认了霍破城是人不是鬼,这才放心走上前来。
“你错了,他本来也是要死的。”洛薰拿过冰莲。看了一眼就扔给了黑衣女子,然后扯了自己的裙摆给霍破城包扎伤口。“如果他跟我们一样走刚才的路登顶,虽然没有摔死的危险,但只要一碰到冰莲,冰莲的花瓣就会化成一支冰箭。顺着他的手指直入心脏。中箭之人非但必死无疑,而且死后身体会从里到外被冰冻起来,直到化成一块冰块。”
如此诡异的死法,霍破城听了也是眉头一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也是赤手采的冰莲,那为什么我没有中箭?”
“你不是赤手采的。”洛薰瞪了他一眼,边说边给他包扎另一只手,“你为了先找到冰莲,选了最短的险路上峰顶。其他选了那条路的人都死了,你如果不是拼着伤了手稳住身体,现在也早就葬身谷底了;而你手上流的血,第二次救了你的命。”
“你是说……”
“冰莲要手上染血才能采?”黑衣女子迫不及待地说。
“没错,”洛薰怨愤地看了黑衣女子一眼,“这就是我在那本药典上看到的,没想到被他歪打正着地用上了,否则,现在他就是一块冰块!”
想到自己曾经如此命悬一线,霍破城也不免有些凛然。
“歪打正着!哈哈……”黑衣女子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低沉压抑的笑声,半天都停不下来。
洛薰愤懑地瞪着她,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霍破城则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刻,凑近了洛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药典?”
“唔,就是我读过的那几本药书中的一本。”洛薰只好说。
“好吧。”黑衣女子突然止住了笑声,看着霍破城说,“你既然歪打正着都能采得冰莲,看来这趟军营我是不得不去了。”
“你肯去了?”霍破城颇感意外,之前自己怎么说都不通,要给她取到三件东西才肯放洛薰,现在只取到了一件,她居然改了主意?
“有洛薰在,我自然要去。”黑衣女子说,“只是还要烦劳将军取得另外两件东西。”
突然间柳暗花明,霍破城甚感宽慰,但怎么又扯上了洛薰?他低头看看她,见她只顾给自己包扎伤口,低头不语,似乎并无异议。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约定,”他于是说,“那么另两件东西是什么?”
“将军既能采得冰莲,想来其他两件东西也如探囊取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