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寿礼村长和大公子能够喜欢,我们就很开心了。”苗老大在石秋兰发难之前站起来拱手道,言语质朴至诚,“这礼物是子茜和她娘一起一针一线地串起来的,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前些日子有关于子茜的不好的谣言,连累了大小姐,所以子茜说她这次怎么都要用心做这份寿礼,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小姐道歉。这三只牛叫做‘舐犊情深’,村长一人带大了大公子和大小姐不容易,还把大公子和大小姐都教得这么好,我们子茜却损坏了大小姐了名声,真是对不起。”
说罢,苗老大低头冲苗子茜说:“子茜,还不快站起来,跟大小姐道歉。”
苗子茜乖巧地站起来,施了一礼,“真诚”地说:“大小姐,真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村长。我真的不知道别人会那么说,大小姐平日里那么照顾乡亲邻里的……”说着,苗子茜装作用袖子擦擦眼,又深深施礼:“千言万语,总之,大小姐,对不起,请你原谅。”
苗子茜的姿态那么低,还把石秋兰夸了一番,石秋兰纵然不想原谅,也不得不顾虑自己“平日里照顾乡亲邻里”的形象,开口说:“这也不怪你,可恨的,是那些传布谣言的人!”说罢,瞪了石杨氏一眼。
石杨氏心底一颤,大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说起对不起大小姐,我也有份。唉……”石杨氏站起来,一脸的歉疚,叹息道:“子茜这孩子从小就和虎子玩在一处,感情好得很,我也看好这份姻缘。但是毕竟孩子还小,我就想着过两年等他们都长大了再上门提亲。谁知道有人看在了眼里,就信口开河,说子茜和虎子怎么怎么样的,有伤风化……”
石杨氏越说越不上弦,与其说是在向石秋兰道歉,倒不如说是在经她之口将苗子茜和石虎子的不良关系给坐实了!
苗老大和苗子茜自然听出了石杨氏的用意,都非常生气,但奈何众人都听得尽兴,附和得高兴,名义上石杨氏还是在向石秋兰解释和道歉,他们怎么好当着石显和石秋兰的面儿强硬打断。
苗子路瞪着眼睛,也全是不满。
石文翰虽然向来于这些蜚短流长的不屑,也不乐意管,但如今石杨氏的滔滔不绝却阻碍了他发表自己的那些绝世诗作,让他十分不满。
“行了!你这到底是在澄清谣言呢,还是在故意生事?”石文翰瞥了石杨氏一眼,成功地让石杨氏一脸惊惶地闭上了嘴,这才说:“我爹的寿辰,原本是要接受大家的祝福的,可不是给你生事的。要是你不想呆在这里,就请先出去吧。”石文翰心气气。
石杨氏被堵住了嘴,心有不甘,但忌惮石文翰的身份地位,还是敷衍着到了歉,话锋一转,谄媚道:“真是对不住大公子了,我本来是想向大小姐道歉的,一时激动,就说了混话,对不起。我今天可是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拿来给村长做寿礼了,这寿礼还没献出,我怎么能回去呢?大公子,您说是吧?”
说罢,不待石文翰回答,石杨氏就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块上好的古玉,扬起来,得意洋洋地说:“这块古玉可是我当家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就是整个石家庄都未必有第二块,送来给村长做寿礼,祝村长富贵绵长!”
院子里的人一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又投向了石杨氏,石杨氏全都得意洋洋地受用了,哪里有苗老大当初受人瞩目时的窘迫。
一旁的石老大却眼神躲闪,一脸的惊惶,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茶,大冬天的竟然满头的汗。
石显早先听说过有关石老大在自家地里挖到上等古玉的传闻,原本就留了心思,如今见石杨氏拿出来给他做寿礼,自然是高兴,立刻吩咐家丁取了玉来。
一旁的石秋兰也满脸的期待的,她和父亲石显一样,只对值钱的东西感兴趣。
石文翰却是不以为然,他好不容易碰上苗老大献上的合心的寿礼,打好了腹稿要做一首绝世惊艳的好诗,却屡屡被石杨氏打断,心有不悦。幸好石杨氏送来的是有些年头的古玉,这才让石文翰暂且压下了心底的怒火。
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玉在文人眼中多有冰清玉洁之意,象征洁身自好,石文翰这个自命清高的半瓶醋更是如是。
家丁一路小跑地将古玉从石杨氏手里接了过来,又一路小跑地跑回去将古玉交到石显手里。
石显接过古玉,对着烛光,眯着眼仔细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本来嘛,石显就是一个略懂石头的乡野之人,哪里懂得这玉器的门道。
原本坐在客厅里的贵客们被这“银丝金牛”和“千年古玉”惹起的喧闹吸引住,三三两两出来看热闹,更重要的是看看自己送的寿礼有没有被这些小老百姓的寿礼给比下去。苗老大的寿礼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可是石杨氏的寿礼却再次让大家的心悬了起来。
有人酸不溜丢地说:“这么好的宝贝,可得给行家看看。老大夫是咱村里唯一的大夫,祖上又曾在宫里做过御医,见识肯定广博,不如给老大夫点评点评。”
石显从谏如流地将手里的古玉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这老大夫也姓石,据说祖上曾在宫里的太医院里做过事,但是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只在一本被大火烧毁了一大半的族谱上隐约看见几个类似的字,后人就是根据这几个依稀可辨认的字,推测出了自己显贵的身份。
只见那老大夫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