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乱跑,先等会,王管家过会就来了。”像程一和程达里这样的庄稼人家,见不到像沈举人这般的富商,那是正常的。不过程一是来买屋子的,只要来的人是可以做主的,那见谁都一样。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有个瘦高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
“你们就是要买那屋子的人吧。我就是王管家。”王管家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二十两。”程达理按照程一所说的,最低出价二十两。
“兹……”王管家鄙夷的声响从鼻翼发出来。“就那么点钱要买那屋子。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就这样一口被回绝,程达理无措地回头看了看程一。
“那不知道王管家觉得多少银子合适。”程一笑着对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看了看程一,“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地方。去去去。”
“王管家,这我闺女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王管家看着程达里伸出四根指头。
“四十两。”程达理说了出来。
“王管家,那小院地方偏僻,而且十分老旧。开价四十两太贵了。不如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三十两如何。”程一貌似找到了当初开服装店,进货时和别人讨价还价的感觉。
“你这小娃子,还挺会还价的。好吧,就三十两。你们该谢谢我们老爷,本来那小院是不卖的。只是大夫人过世了,再看到那个小院我们家老爷就会触景伤情。你们刚好要买,他想想就干脆卖掉。”
诶,这样。程一想着那价格开太高了。早知道有这种情况就算坚持二十两,那管家最后应该也是会卖。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哪会缺那十两银子。不过三十两也算是在预算之内,程一也就不纠结了。
“你们可把银子带来了。”王管家问道。
程一拍拍兜,“带来了。”
“那好,你们再等一下。我去将房契拿过来。再同你们立个契约。那这事就算好了。”王管家说着就自顾自的往来的路,走回去了。
搞定,比想象中顺利。程一很是满意。等八月初,这个季度的租期一到,程一他们就要同他大伯父那个高额的房租说再见了。
可是程达理却依旧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一般。程一正在为买到那屋子开心,所以也没太注意程达理的情绪。
可是程达理却是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一般。
程一正在为买到那屋子开心,所以也没太注意程达理的情绪。
王管家将房契和契约拿了过来。
“你在这签个字,然后再盖个手印就可以。”王管家指着契约右下角的空白处让程达理签字盖手印。而沈举人的签字已经写在了左下方了。
程达里按照王管家说的办了。程一将三十两银子递给王管家,然后拿过契约和房契。在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奴才的带领下往大门走去。
王管家也将契约收好,准备去向沈举人回禀。
王管家往大厅走去,却在路上碰到沈举人的三公子沈浩笙。
“三公子好。”王管家朝沈浩笙行礼。
“那屋子卖了,卖给了谁?”沈浩笙乃是沈府大夫人的儿子,所以对曾经是娘亲故居的屋子有些在意。
“回禀公子,卖给了同是杏村的程达理。那父女二人看起来是朴实憨厚的庄稼人家,应该会好好对待那屋子的。”
“杏村的程达理。”沈浩笙重复道。
月前,沈浩笙回家探望沈举人,偶然得知那杏村有座荒废的矿脉。他本是开冶铁作坊的,便对那矿脉感兴趣。特意带人去勘察了一番,发现那荒废的矿脉是个宝。于是便想将其买下。
在寻人问那荒山为何人所有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程知书。那程知书说那荒山是他的,不过他得同他夫人商量下才决定是否要卖,让沈浩笙等几天。
沈浩笙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就先离开了杏村。等到这次再来的时候,开价要买。那程知书却支支吾吾的说出那荒山不是他的,而是他三弟程达理的。还说程达里嫌他开价太低,要提高价钱。
沈浩笙本来决定明日亲自去找程达理谈谈,谁知这程达理却已经在府上了。
“王管家,你去将那父女二人请到西厢房来,我有些话要问他们。”
“好的,三公子,奴才这就去。”王官家抄近路,迅速地往大门方向赶去。
“你们等等。”王管家远远地看见程一和程达里的身影,大声喊道。
程一和程达里同时回头望了眼,是王管家。程一的心咯噔了下,这契约都签了。王管家却突然追出来,该不会还有什么变卦吧。
“王管家有啥事。”程一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王管家有些气喘的说道:“我们家三公子有请。”
“三公子。”程一和程达里互看了一眼。“我们又不认识那什么三公子,他找我们要干啥。”
“你们不用紧张。你们买的那屋子是三公子已故娘亲的故居。估计三公子想要嘱咐你们些什么吧。反正跟我来就是。”王管家歇了口气之后,引着程一同程达里往西厢房去。
到了西厢房,程一一眼便望见。房里正位之上坐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他身着浅蓝色曲裾深衣,腰缠白玉腰封,头带白玉冠;如同晴空万里缀白云,清朗俊秀;他眉眼温和,五官清逸,风姿飘飘;似崖边青松,遗世独立,藐世间。这沈浩笙不是商人吗!?怎么浑身上下丝毫无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