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出征的人选终于定了下来。
文渊帝任命季成林为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十万兵马。秦铎为先锋,白依凡为钦差,赐景佑公主伊姝尚方宝剑,给予生杀大权。
整个后/宫,上到皇后,下到宫女太监,一律减衣缩食,节省节支,户部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急速从全国各地调派粮草,兵部挑灯夜战,紧急筹备军器兵刃,制定详细作战计划。
一应准备就绪,雍力二十二年春五月初十,匆忙集结的十万大军,在德胜门前祭旗誓师,帝后亲自赐酒高呼,为将士们壮行。
一时间,将士们士气大振,高呼:“皇上万岁!誓灭敌贼!”
其实这会儿,伊姝与白依凡等人,早已轻骑快马,披星戴月地往凤凰岭而去。京城这边,总共才集结到十万兵马,必须将凤凰岭的人马早点派过去支援。军情紧急,能够早到一天,都是好的。
伊姝这一次,将剩下的旋风卫全都带了去。
即便这样的急行,也还是在十天之后才赶到凤凰岭。
如今季成林不在,凤凰岭的守军是他的亲信兼副将冯正。
伊姝见到他,二话不说,先出示了圣旨,又出示了季成林的亲笔书信,然后直接地道:“冯将军,事情紧急,你必须马上去安排,赵将军那边只怕快要坚守不住了,迟了就来不及了!”
凤凰岭原本就离娄山关就不远,那边的军情他也是知道的,只苦于没有命令,不然他早就抽调兵力赶过去支援了。这下景佑公主亲自过来,他自是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景佑公主,如今的名望可不低呢。
当下冯正便恭敬地应下了,将伊姝招呼到营账里休息,便下去忙开了。
两个时辰后,冯正满头大汗地走进来。躬身行礼道:“公主,一切都准备就绪,今夜就可以开拔。”
伊姝免不了嘱咐道:“虽然说北浣跟我们交好,但也要防着点儿。这些你都要做好准备呢。”
“放心吧,公主,末将晓得,都布防好了。就算北浣想要趁机捣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冯正抬头,自信满满地答道。
当下,大伙儿草草地填饱了肚子,趁着月黑风高,带着二十万的队伍摸黑全速前进。
伊姝原本以为,这次凤凰岭之行。会有些麻烦的,眼下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大敌当前,人家季成林还是挺配合的。这厮要是没好色的毛病,倒还不失为一员猛将。只是因为婚约那件事。让伊姝怎么想起来怎么地不舒服,连带地对他的功绩也不屑起来。
五天后,大军准时到达娄山关附近。
按伊姝的吩咐,大军在离娄山关十里之地的佛珠峡扎营。当夜,伊姝便与白依凡二人,秘密会见赵良庭。
赵良庭也没想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及时。更没想到,会是伊姝和白依凡二人当先赶到,当下感激末名,跪下拜谢。
伊姝赶紧将他扶起。随即寒喧过后,赵良庭便将这里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个遍,末了很是忧心地道:“他们这次来势汹汹。号称五十万军队,发誓要踏平中原。以咱们如今的形势,不太乐观哪!”
“将军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一次,咱们势必要将他们赶回老巢。俯首称臣不可!”伊姝说得豪气干云,其心里却比他更着急。
如今的南殷朝国库空虚,根本没有充足的财力来支撑这样的一场大战。但这些忧虑,她不可能坦言告诉赵良庭。在季成林这个大元帅未到之前,赵良庭还是军中的最高统帅,若是他稍微在兵士们面前泄露了半点,无疑会动摇整个军心。
当夜,敌人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凉风习习,天空却仿佛被乌云遮住,阴沉得厉害。远远地听到战鼓声、喊杀声、惨呼声连连,四下里浓烟滚滚。
伊姝站在城墙上,默默关视着底下的战斗。
眼前简直是一个大大的屠宰场。成千上万的手执长矛大刀的甲胄兵士,正在捉对儿舍生忘死的厮杀,满地的断肢残骸,血流成河,无主的战马哀号。
伊姝远远看着宝蓝色的“赵”字军旗被杀红了眼的士兵扯下,像壮士断腕似的惨烈,犹剩旗杆在冽冽寒风中颤抖。
伊姝急忙命令道:“赵将军,咱们鸣鼓收兵,明日再战。
赵良庭遵命,随即传令下去。
不多大会儿,士兵们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全部撤回了城内,然后死守不战。
敌军想要硬攻进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见此情况,也只得不甘心地撤退。
伊姝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回到中军帐。刚才的情形的确让她心惊。西域的男子个个长得人高马大, 威武强壮,战斗力实在太强了,而南殷人相对比较瘦弱,身量也要矮小一些,在肉搏的时候总是会吃亏一些,得想个法子来解决,不然这仗根本没法打下去。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伊姝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了好久,都没想出好的办法来。
白依凡就在这时走了进来,按伊姝的吩咐,他回了趟驻地,并带来了海棠院探得的最新消息,也可以算是上是好消息了。
其实西域各国的联合,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
莽山在最初还是得了所有人的支持,然而近年来却渐失人心,主要是因为他对于楼兰国的态度,激起了其他各国的公愤。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联合国主莽山看中了楼兰国主的女儿湖依,湖依却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