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有名的醉凤楼,椭圆形大厅里四根金灿灿的圆柱鼎立着,沿着雕花栏杆上去是整整三层的雅间。

大厅人声鼎沸,欢声笑语连绵不绝。却完全影响不到雅间里面各自的小天地。

“孙少爷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忘了青莲啊……”

一位穿着丝薄轻纱的姑娘紧紧靠在这位孙少爷身上,小手托着一盏酒杯,就要往他嘴边凑去。

醉凤楼的酒席特别出名,听说可以连着让人喝上三天三夜。

醉凤楼的姑娘也很有韵味,听说有人赔了身家所有银钱都花在这里的姑娘身上。

可醉凤楼最有名的是小倌,这里不比暗巷里的勾栏院,小倌们比戏角子还要俊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崇尚名士*,对来往的香客暧/昧大过情丝纠缠。

醉凤楼里要什么的女子男子,应有尽有,但花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担待得起的。

就算是这样,第一次来京城的赶考书生或外地官员,都要到此一游,放佛能长长见识。

孙夷,孙少爷可是这里的常客。

“孙少爷就是不想见着青莲你,才懒得来我们醉凤楼吧。”

又有一位长得异常妖娆的小倌把青莲狠狠从孙夷身边推开,毫不避讳干脆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雅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纷纷表示,孙少爷真是好福气,醉凤楼的头牌都为他争风吃醋。

“孙少今儿怎么兴致不高?”

平常跟着孙夷厮混的纨绔子弟每逢他招呼,就是群出群没,自打孙夷被尚书大人关禁闭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兄弟出来放松。

“嗯。突然感觉乏味的很。”

一身墨色锦衣的孙夷,眯着惺忪双眸,趴在雅间的窗户上,兴致寥寥往外瞅着。

“再多的美酒美人都无法打动我们孙少爷的心了,我看你们醉凤楼是想关张啦。”

一旁有勾着二郎腿起哄的,使了眼色给一群点来的名妓,连孙少爷都伺候不好,真是废物。

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一哄而上,毫无矜持可言,更有的甚是放肆,敞开的衣襟就这么挂在身上,肌肤都快贴到孙夷的脸上。

孙夷嫌烦,锁着眉头把她们推开,更惹得那些姑娘心颤不已,孙少爷连生气都是那么好看。

胳膊大腿都挡开了,还是挡不住那些五光十色的酒杯,孙夷干脆全揽了过来一口闷下。

“我看不是这里的姑娘孙少爷看不上了,而是孙少要成亲啦,是该收收心了。”

另一个男子不同意刚才那人的看法,一语戳中孙夷的内心。

“不错不错,这次尚书大人是下了狠心,以后孙少有了*日夜相对,再也不会招呼兄弟们花天酒地

了!”

又一人像是很惋惜地调笑,孙夷的花名享誉京城,他能被逼着改邪归正,完全是他亲爹的功劳。

“别胡扯了,就算孙少成亲了,那也是孙少啊。娶个天仙般的妻子,能比得上醉凤楼的美人儿?”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驳来否去,直到听见一人问:

“不知孙少求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众人竖起耳朵想听孙夷亲口说出,就连醉凤楼的姑娘们也掩饰不住心里的酸味,忍不住倾耳仔细听。

“慕家。”

孙夷冷漠地说道,他只听过孙夫人提到慕家,具体老几还真不清楚。

不过,哪家姑娘对他来说不是一回事么。

“莫非是刚及笄的那位三小姐?听闻她医术非凡,及笄礼上还将一人的双腿给治好了。”

不管听没听说过慕家三小姐的人,全部开始激烈的讨论这位小姐的传奇事件。

据传治好了瞎子,还是沈阁老家中的贵客,有个姐姐是丞相府的少夫人,三小姐也同丞相府关系匪浅。

“呦呵,那不是钱公子么,孙少,这个钱公子马上就是你亲家了呀,还不去打打招呼?”

“想不到钱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刚新娶了*,就上醉凤楼,家里如花美眷知道了还不得幽怨死啊……”

好一阵大声的调笑,就连孙夷听了也咧了嘴笑起来,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

正从大厅往上走的钱博文听见三层雅间窗户那里突然传来的大笑声,本来是置之不理,今儿下了学

堂,不知怎的一位学兄提议来放松下,就把他带到这醉凤楼来了。

钱博文似乎从那帮嬉笑声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刻意停顿下来,往孙夷的方向望去。

立即有好事之徒,从雅间里撺掇而出,报上姓名后就簇拥着钱博文来到孙夷的雅间。

钱博文不是没听过孙夷的名号,只是他这么多年都在深院里读书,这醉凤楼也是第一次来,孙夷在的场合他必然是不在的。

所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本来钱博文是不耻于这样的人混为一谈,但那些人嘴里都嚷嚷着什么亲家,简直让他一头雾水。

“来来来,敬钱公子一杯,钱公子是读书人,可别看不起我们啊……”

孙夷不动声色,跟个太上老君似的,也不跟钱博文打招呼,倒是孙夷身边的人爱起哄,非得钱博文干了那杯酒。

“就是啊,钱公子马上就是孙少爷的亲家了,哦哦,应该是连襟,哈哈,一个娶了慕家的二小姐,一个马上要娶慕家三小姐。”

这帮混人当然口没遮拦,看孙夷没出言阻止,就毫无顾忌大放厥词。

钱博文一口酒还没过喉咙口,听了这话,立即喷了出来。

被喷到浑身都是酒水的人赶紧往后撤退,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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