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方子没什么不对,倒也没什么正确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康成以为慕悦音是在逗人玩呢,什么叫既不对又不正确。
萧逸一听也勾起嘴角,显得很有趣的样子。
古代中医本质是内在调理,而现代医学可以从脑神经功能补充多巴胺等元素的含量来修复脑神经,慕悦音自然是无法做到了。
“药方都是调理身体安神的草药,不会对人身体造成伤害。但若想治好王爷的病,不让其反复发作,还需要不间断的心理治疗。”
“什么是心理治疗?”新奇的说法让萧逸和慕康成不约而同问出声。
慕悦音顿了顿,这时望向萧逸,低头说道:“要从第一次发病的原因找起,然后再刺激病人的神经,每次发作时缓解病人情绪,如此反复治疗,才有效果。”
慕康成明白了,这是利用发病原因,然后根除这个原因给脑子带来的阴影。
只不过,难点在于,第一次发作的原因啊……
慕康成也低下头不敢吭声了,过了好久,只听见太师椅上一个声音传来。
“那以后就劳烦三小姐了。”
短短的一句话,萧逸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
这什么意思?慕悦音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无语凝噎。
慕康成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对慕悦音说:
“你小小年纪有这番见识实属不易,圣上有旨也不得违抗,七王爷颇得圣上喜爱,这么多年一直寻求良方想治好王爷。如今,你只得全力以赴,无需顾及太多。”
这意思就是她还是得配合萧逸的指示,他随便使唤她?
拜托,慕悦音一点都不想啊,可是慕康成那表情明明就是在说,老夫也帮不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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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七王爷的专属大夫,这事慕康成自然没有大肆宣扬,王爷的事还轮不到他说三道四。
慕康成也考虑过名声问题,想到慕悦音马上就要办及笄礼,然后就要与人议亲,过早与外男接触太多,恐会影响她的声誉。
所以一时之间,知道此事的人所有都避而不谈。
慕悦音回到秋风院后,心情十分复杂。自己恐怕是将七王爷的病症说得太正确了,萧逸听了没有反驳,那说明他真的有躁狂症。
这个病症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不知何时病人会发病啊。
她身为闺中子女,本来行医就有诸多不便,难道还要随时等着萧逸发病,再前去为他诊治吗。
越想慕悦音越烦躁,连着几天都异常烦闷。
不过幸好主院这几天安静不已,管事们现在都跟老夫人孙氏禀明事宜,让李氏能精心养病。
慕悦音也尽量不去李氏跟前请安,一般都在老夫人那里熬到快晌午,才回秋风院歇晌。
慕亦婷也消停得很,在老夫人那里请安时,只是冷淡地看着慕悦音,没有过多的言语相冲。
这天慕悦音刚歇晌起来后,夏荷就掀了帘子进来。
“小姐,阮姨娘派人过来邀您过去喝下午茶。”
慕悦音正要拿起医书翻阅,听闻就停了手疑惑道:“阮姨娘?她有何事找我?”
喝茶这种借口也就是哄骗夏荷这样的小丫头,必定是有事相问。
阮姨娘,慕悦音也只是在上次李氏办的赏花会上见过一次,身形小巧玲珑,小家碧玉非常温顺的模样,站在李氏一旁完全不说话,如果跟她说话,还会露出怯弱的表情。
对了!阮姨娘刚怀孕不久!那天慕悦音在孙氏屋里还听见孙氏吩咐赵嬷嬷让厨房多置办点补品,还提到阮姨娘这是第一胎,加上身体不好,需要格外小心。
慕悦音猜测可能需要她去给阮姨娘看看胎象,遂换了衣裳赶去阮姨娘那里。
这李氏做事也真够绝的,也不知是不是慕康成根本就撒手不管,姨娘们住的院落统统都离主院很偏远,而且设施也较为简陋,门口连块牌匾都没有。
慕悦音粗略扫过几眼,发现这个阮姨娘的境况相对而言并不是很好,起码谈不上锦衣玉食。
心里叹了口气,李氏在后院的把控上还是较为严格,根本不给姨娘争风吃醋的机会,每个姨娘的待遇都是相同。
慕悦音不禁想到这副身体的生母苏姨娘,夏荷有提到苏姨娘是因常年疾病得不到救治,就这么香消玉殒的。
慕康成身为一名大夫,竟然他的姨娘生病得不到救治而死,真是天大的笑话。
慕悦音不能肯定李氏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想来内里必定不是很光彩,有生一日,她一定要调查清楚苏姨娘的死因。
通传了一声,就有丫鬟引路将慕悦音带进了阮姨娘的屋子。
映着荷叶莲莲的淡绿色屏风陈在正中央,凸显出内设的清幽典雅,相比较李氏主院的雍容华贵,阮姨娘的心思更加沉静安宁,从屋内的摆设和桌案的一摞书就能看出来。
看见慕悦音一进来,本来靠在榻上的阮姨娘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相迎。
“姨娘怀着胎儿,小心为是,不便下来迎接我。”慕悦音急忙上前扶住了阮姨娘的一只胳膊。
“没关系,月份还早也不用过于担心。老夫人和老爷都赏赐了不少安胎的汤汤水水,我没有那么金贵,反倒是旁人比我紧张。”
阮姨娘比想象中的开朗大方,拉着慕悦音坐了下来,紧挨着说话。
“姨娘看着气色不错,有宽慰的心态确实是好事。”慕悦音不是恭维,确实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