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宏俊再怎么嚎叫,袭击他的人压根不理会他。
侯安和侯北四处搜寻了周围,除了李宏俊和被他们掀翻在地不堪一击的护卫,都没有慕三小姐。
胡二腹部着地,背上被人一脚踩了上来,差点没把他五脏六腑挤出来。
胡二嗷嗷喊疼,求好汉饶命。可那只脚的主人毫不理会,更加用劲三分,嘴里发狠问道:
“三小姐被你藏哪儿了?”侯北表现得万分着急。
其实萧逸心里也有点火烧火燎,贼人明明都在这儿了,慕悦音却消失不见。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把人都看起来,仔细审问。”萧逸沉声道,语气中当然透露出不悦和凶狠,本以为这次行动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交给侯安和侯北完全可以应付。
不知怎的,萧逸还是挂着慕悦音的安危,亲自带了侯北他们过来。
结果果然令人不悦。人究竟去了哪里?
话音刚落,侯家俩兄弟先把胡二他们看管了起来,自然李宏俊单独安排,听得不耐烦他嘴里一直嚷嚷要他们好看的废话,犹如对待慕悦音那般,也塞了棉布到李宏俊嘴里。
李宏俊挣扎万分,指了指他腿上的血口子,害怕得双目爆出,随时都会晕厥。
“管你是什么人,惹到我家主子,你想死还死不了呢!”侯安翻了个白眼,又踹了李宏俊一脚,把他扔在了柴房里。
萧逸站在院中,发现一名老妇躲在厨房未曾出来,一定是看见凶行吓得躲了起来。
侯北眼明手快,把胡大娘拉了出来,质问道:
“还不老实回答,三小姐去哪儿?不从实招来,小心你儿子的狗命!”
胡大娘立即哆嗦着跪了下来,虽不知对方是何身份为何也是找三小姐,忙慌张道:
“不管老奴的事啊,大人饶命,此事跟我家蠢子无关,都是老奴自作主张,要杀要剐就冲老奴来吧。”
胡大娘吓得语无伦次,侯北才不管究竟跟不跟她有关,对待恶人就得用恶人的手段。
几乎一脚也要招呼到胡大娘身上时,直听得她大喊一声:
“三小姐被我放走了,饶命啊饶命……”
侯安观察主子的神情,发现萧逸脸色似乎没那么阴暗,表情也略微放松。
这就解释的通了,胡大娘并没有泯灭良心,在李宏俊吩咐胡二将人绑上车时,胡大娘趁天色将晚无人注意,松了松绑慕悦音双手的绳子,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会儿你别上车,赶紧跑。”
胡大娘先把慕悦音绑上车,再拽着胡二在一旁说话。就趁这会儿功夫,慕悦音瞧见车门处无人看守,轻跳下车,隐在一处。然后等车子渐行渐远了,就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胡二自然也没发现,他看老娘帮他把车门落了锁,就赶着去李宏俊面前领赏钱了。领完还嘟囔着这趟活干得不值当,又被李宏俊一个威胁的眼神,吓得闪回院子中了。
“主子,三小姐应该是朝那个方向逃了。马上天黑了,若是不快点找到,走失了的话恐怕到了晚上会有危险。”
他们一行人是趁着时机截了李宏俊的车马,反而人没找到。
根据刚才胡大娘所说,慕悦音必定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那边是一大片深林,这座废弃的山庄也得力于靠山的地势特别隐蔽。
萧逸望着那片迷茫的深林,久而未语。这女人,还真是能给人带来麻烦。
“那人伤口收拾一下,等我回来,给我个答案。”
萧逸的意思是不希望李宏俊流血而亡,出面的都不一定是主使的人,他们本来要将慕悦音押向何方还不知情,所以必须再从李宏俊嘴里套出来。
得了萧逸的命,侯家俩兄弟摩拳擦掌起来,拷问可算是他们的强项了。
“可是,主子您去哪儿啊……”侯安朝着萧逸远去的背影喊道,主子一人前去深林,万一有个意外可怎是好。
刚迈出腿的侯安就被侯北拦住了,“你别插手。”
侯安白了侯北一眼,刚见你还心急火燎,这会儿倒放心咱家主子只身前往了。
侯北反过来给了侯北一个“要对主子有信心”的眼神,侯安气得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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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雾气弥漫,环顾四周分不清东南西北,脚下草丛遍地,面前深林云云。
一抹淡红色身影踉跄着前行,总会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藤蔓拌着脚,慕悦音有点后悔没有多一分判断,凭着直觉闯入了这片密林。
夜晚更深露重,慕悦音觉得自己要么不被野兽吃了,过一会儿也得饿死在树林里了。
树林里怪声稀疏传来,慕悦音忐忑不安裹紧了身上薄薄的春衫,这件淡红色衣裙还是为了迎合慕亦彤的喜宴专门定制的,经过这两天的一番折腾,早就遍布灰尘沾满污渍,嘶啦一声,脚踝处的裙边撕裂了一道口子。
慕悦音干脆俯下身,把钩破的裙边挽到腿肚子出打了个死结,这样释放了双脚方便行走。
若是一般大家闺秀小姐早已抱怨不停,孤身在如此恐怖的氛围早就被吓哭了,慕悦音反倒充满了感激,看来胡大娘还是念在那个药方子才施以援手,动了恻隐之心,面临紧要关头放了她走。
假如还有机会,定回头感谢这个胡大娘,救了她一命。慕悦音全然忘记是胡家母子将她绑架一事了。
作为一个路痴,慕悦音颇有自觉地按照别人的方法,捡了块小石头给沿路的树木刻上记号,但是走到后来她就放弃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