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在他小时候被选为七王爷的贴身侍卫时,就被教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想在主子前面,也要动在主子前面。

他和侯北都是七王爷亲自挑选的,那时俩人还是泥地里滚爬的小猴子,扔在宫中一堆侍卫里委实也不扎眼。

挑侍卫那得挑忠心的,七王爷自是知晓这一点。

他当时就出了个难题,找人搬来一个滚烫的油锅,在众人面前将一把尖刀扔了下去,说谁能将尖刀取出来,就用谁做侍卫。

不少人望而生畏,只是当侍卫而已,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这双手一下去滚油中,岂不是废了一双手?

四下一片寂静,没人敢动,大家都在观望,究竟会有谁脱颖而出。

七王爷彼时年纪也不大,却使出这样的毒招,已经有人在心里腹诽,并不打算试试了,这下更加坐实萧逸凶暴残忍的名声。

突然有两个少年走了出来,恰巧就是这侯家两兄弟,黝黑的脸庞唯独双眼精神矍铄,好像不惧怕面临的事情,站了出来朝着七王爷先鞠了一躬。

消瘦白希的脸上显露出不符那个年龄的沉稳老练,萧逸望着只出来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只有嘴角轻轻上勾了一下。

侯安和侯北交换了个眼神,同时深吸一口气,将袖子高高挽起,一副壮士未酬身先死的壮烈模样。

同时刚放进滚锅里,热油就爬上了他们的手背,剧烈的刺激从手指上传来,像是被火烤又像是被刀剐,看得人无法直视。

就在此时,萧逸高声宣布停手,侯家俩兄弟听闻立即将手抽了出来,仔细一看,早已通红一片,火辣辣的疼。

萧逸踱步走到他们身边,侯北低着头老实地不吱声,就侯安转着猴贼般的眼睛偷偷瞧了萧逸几眼,还下意识地将双手藏到身子后面。

萧逸禁不住咧嘴一笑,尤其是在看到侯安的小动作时,脸上藏不住的欣慰表情。

这家伙刚刚明明就没把手浸到热油里,还以为七王爷站得远不会发现,倒是脸上那假装刺痛表演痛苦的神情很是到位。

真正放进手去的只有侯北一个傻子!

“你们叫什么?”

仍是侯安赶紧报上他和侯北的名字,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七王爷一定会要他们兄弟俩。

萧逸想的则是,他恰好需要一个有歪心思的,和一个老实忠厚的,一个出主意一个抗打,取长补短,分配得当。

这下他俩就顺理成章归为七王爷的贴身侍卫。

惹了其他人很不痛快又很懊悔,原来这仅仅是个小测验,萧逸并不可能真的让人将尖刀取出,只是为了考察胆量而已。

而侯北用实际行动证明够胆量,侯安则是耍小聪明侥幸为之。

侯安继续靠着那点聪明才智待在萧逸身边多年,这位主子的秉性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萧逸性子寡淡,在乎的事物或者人实为不多,但是一旦有他在意的,侯安可是立马谨记在心。

烈日炎炎下,日头照射在头顶,侯安觉得浑身都在冒热气,也不知他的热气烤着头顶的树叶,还是头顶的树叶根本挡不住艳阳。

总之他就快烤熟了!都说树荫底下好乘凉,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要试试杵在这儿好几个时辰,非得把人晒化了不可。

侯安忍不住心里好一通腹诽,可主子之命不敢违抗,尤其是有敌情出现的时候,不能被打得措手不及。

刚一抹脸上的汗珠,侯安叹出第三百六十口气时,不远处百春堂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侯安激动地要扶住树干,就快要把树皮给扒下来了,目光如炬, 不敢放松地盯着一个方向。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啊!猜到那人会有所动作,果不其然,可是慕三小姐就不能长点心嘛,没看出那人压根不是什么好人啊!

侯安又是焦灼又是不安,手指抠着树皮,满眼都是那俩人的一颦一笑。

“叔叔,你抠树皮作甚?”

一个舔着猴子糖块的小胖墩用胖胖的小手拽了下侯安的衣角,将侯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暴露了,扭头一看竟然是胖小孩,正好奇地瞪着大眼望着自己。

差点吐血,什么叫抠树皮,他这么高超的盯梢技术难得一见好嘛。

“去去,边儿玩去。我不是叔叔,我是你哥哥!”

侯安眼看着那两个目标突然移动起来,朝着百春堂里面走了进去,暗道不妙。

身后的小胖墩还一直拽着他的衣袍,真是让人烦躁不堪!

侯安一伸脚,把小胖墩轻轻踢到一旁,严肃道:“赶紧回家!小孩子在外面瞎跑什么,小心被坏人拐跑!哥哥要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正经的表情吓坏了小胖墩,嘴里还含着糖块,就当街大哭起来。

侯安一边跑一边咒骂,真是倒霉啊今天,这孩子的哭声响震天,自己要是再晚一步,肯定能被当做坏人给人揪起来。

*

要说慕悦音在百春堂门口遇到的翩翩公子不是旁人,而是被顾强推着的顾逍。

“慕小姐,好久不见。”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慕悦音回以莞尔一笑,不知为何每次见着顾逍总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亲切感,而不像萧逸那张冷酷的脸总是面无表情。

慕悦音再一次暗暗鄙视自己,为何又想起那个恶魔!

“顾公子是来拿药的吗?其实大可不必亲自过来,还特地跑一趟,我们百春堂也可以送药上门!”

慕悦音摆了正色说道,还不忘推销她新推出的业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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