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吹过,从衣服缝隙中钻进去,刺骨的感觉猛然袭来,冻得人一个激灵。

刘汉用劲搓了搓双手,裹紧了身上他婆娘给缝的破夹袄,想朝地上啐一口,但舌头早已冻僵,连说话都难。

“干爹,东家今儿是怎么了,大冷天的,黑漆巴乌,我脚趾头都没知觉了。”

刘大海蹲在门房外面,双腿早已麻木,站不起来也坐不下去,要不是刘汉让他在这儿守着,他早就回家炕上窝着了。

刘汉瞪了刘大海一眼,警告他闭上嘴,在东家门房这边说多错多。

“老实呆着,甭废话,叫咱们来肯定是有活干。”

“这鬼天儿,啥活这么赶着趟儿啊,黑灯瞎火的还这么冷,总不会大晚上的还让我们去拉货吧?”

刘大海其实本名不叫这个,八岁被刘汉在城里一座破庙里捡了回来,就跟着他走东串西,讨个营生。

慕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刘汉这样的下人伙计,但也亏得刘汉平常跟几个兄弟关系不错,托了关系才得了慕家一点伙计做做,其实也不算什么赚钱的买卖,就是每天晌午拉些药材去城里的药材铺,有那么几文钱赚头,还能得一顿东家的伙食。

“让你闭嘴你还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刘汉厉声道。

门房耳杂,大晚上把他俩送药材的喊来已经是够诡异的了,刘大海又这么口不遮拦,刘汉很怕这份不容易得来的活计被慕家下人听见,告到管事嬷嬷那里,那每天几文钱都要泡汤了。

“咳咳,刘汉是吧?”一个略显老态的女声传了进来,上了年岁的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赵嬷嬷,怎么您亲自来了。”刘汉哈着腰打着千儿,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了干爹这句话,本来还蹲在门口的刘大海也赶紧站了起来,顾不得僵得发痛的双腿了。

深宅大院里什么样的人有资历那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赵嬷嬷身为慕家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之一,自然也是凭借忠心和睿智走到现在。

“嗯,今儿差你俩为老夫人办个要紧差事。”

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斜眼扫过这两个下人,就算是在这要紧关头,天塌下来赵嬷嬷都能这么镇定。

赵嬷嬷朝身后摆了摆手,顿时从里面闪出来一个小丫头,走进了刘嬷嬷,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说,也不能打听,看你俩忠厚老实,老夫人特别看重,记住我说的话,否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回头可没有好果子吃。”

刘汉一听赵嬷嬷说的特别严重,想来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顾不得疑惑为何会找他俩不知名的伙计,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连着刘大海也鞠躬作揖,拿了身家性命保证完成东家的交待。

赵嬷嬷这才扭头对刚才的小丫头颔首,没过多久,从里屋出来几个稍微粗壮的婆子抬了一卷用破草席包裹看似很重的东西到了门房。

“你们只需把这东西丢到城西头的乱葬岗,别的无须多问。”

不知为何,赵嬷嬷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让刘汉直接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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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冷冽,刘汉父子推着板车往乱葬岗的方向疾行而去。

“劳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天黑路远,您可得当心。”正值青壮年的刘大海不怀好意的跟刚才的小丫头搭讪,想着幸亏有人一路相随,这差事看来也不是很糟糕。

赵嬷嬷身边的小丫头只是府里的三等丫鬟,嬷嬷交代的差事也是一句话也不敢多问,让跟着来就安静的盯着刘汉父子,任凭刘大海怎么搭话也不回理。

刘汉自然也是满脑子疑问,搬起那个有一人沉外形更像是包着一个人的草席,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们只需把它扔到乱葬岗就行,这是一锭银子,”刘汉接过赵嬷嬷递来的银子,刚准备高兴,又被她的话吓得堵了嗓子眼,“今晚的事要烂到肚子里,切记。”

其实或多或少刘家父子心中已有猜测,但交给他们的东西只管负责丢掉,别的可不敢多问。

一路急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让三人都觉得尤为不安,乱葬岗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还有四处游荡的野狗,就算是老爷们儿,此时心里也很害怕。

刘汉让大海帮忙,砸了几块石头赶走几条野狗,俩人一头一尾搬起那个重物,用力扔在了乱葬岗上一处土堆上。

刚转身想走,不料一声*传来,吓得他们汗毛倒立。

那个小丫鬟也被唬住了,不敢吱声,确确实实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汉见识多了,不信这世上有鬼魂,走上前去,哆哆嗦嗦的掀开了刚才被丢下去的包裹一角,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伸了出来。

诈尸啦!三人心中都在呐喊着,却无一人敢真正喊出声了,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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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栽下来的时候,李悦音就知道自己完了。

耳朵里不停的进水,拼尽全力吸气却吸进无穷无尽的水,眼睛视线慢慢由暗变黑,身为医学硕士毕业的李悦音知道这是由于大脑缺氧造成的,很快就会胃部惊鸾,她马上就会失去意识了。

伸出手去想抓住点什么,张大了嘴巴想呼救,可是都是枉然。

猛地一下,一股外力推了李悦音一把,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着陆的感觉,可是刚才明明是在水中。

感官慢慢的恢复,李悦音好像还听见了野狗的叫声,眼睛明明是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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