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干嘛?”安冰刚从厨房出来,老远便看见朝子朝着大门口方向跑了过去,他一阵嘀咕,想上去探个究竟,于是,迈着步子,假装不经意挡在了朝子前面。
朝子气喘嘘嘘跑了过来,一看是少爷,急忙停了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问道:“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安冰听完,用假装不屑的眼神斜看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是我家。”朝子听完,不说话,只顾低着头,一直撮着自家手掌。
他继续用快速的眼神斜看一眼朝子:“怎么?慌慌张张要去哪里啊?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事……没事少爷,那少爷没什么事情,小的就先出去一趟啊,告辞了少爷!”朝子一边说,一边已经朝着门口走去。
安冰看着远去的背影,不解道:“这么着急到底是去干什么啊?难不成是大姐还是老头又吩咐他去干什么事情……哎呀,不管了,反正都不关我的事情!我回去好好睡觉去喽。”说罢,还满眼睡意的打个哈欠,这才摇着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朝子用尽全身力气,一路竟然跑到了醉红楼门前,他顿了顿,狠劲朝着大门里面走去,他一路经过二楼,最后停留在了荷花房门旁边,顿了顿,终于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敲了一下门。
“咳咳……谁啊?”房子里面微弱的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朝子听完,眼眶红红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冲着门缝回答:“荷花姑娘,是我,朝子。”
“哦……进来吧,门开着呢。”里屋的荷花依旧很小声的提醒一句。
朝子推门而入,低着头,走近荷花旁边。她这会躺在床上,全身盖着厚实的被子,但是嘴皮发白,一直咳着嗽。一看是朝子来了,勉强起身想坐起来,可是却被朝子给上前急忙摁住了:“荷花姑娘,你躺着休息吧,身子骨要紧,起身冷。”
说罢,把荷花温柔的放平,并且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她面前。声音哽咽道:“我给你买的包子,趁热吃吧,还热乎着呢。”
他说白幽贸隼矗吹吹气。安静的放在了荷花眼前,示意让她吃,荷花顿了顿,抿抿干裂的嘴唇,感激的说道:“朝子,你费心了,子。先搁着吧,这会没胃口,待会再吃,哦,对了,你们家少爷……他还好吧?”
荷花刚说完话。又是一阵猛咳,一边咳,一边拿起手绢放在口鼻上面,好半天,咳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还是止不住。
朝子一看慌了,急忙替她拍打着背,这才流着眼泪抱怨道:“荷花姑娘,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提他个负心汉干什么?都是他们害你这样的,人家还一天在外fēng_liú快活,值得吗?”
荷花终于咳完了,把嘴从一张绣着鸳鸯戏水的手绢上移开,嘴角一阵殷虹,就连手绢上都是血红一大片,这才慢慢放下手绢,喘着粗气,平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给朝子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如今这样,也不是你们家少爷的错,人各有命,我认了,只是我唯一还牵挂的事情就是希望他活的好就成,也别再难为馨忆姑娘了,她是个好女人,听得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自己害了人家一对夫妻的关系呢……”
她说完,又开始大声喘息,一旁的朝子看着往日楚楚动人的荷花,如今被疾病折磨的一副枯瘦如柴的模样,他的心都在流血,一听她还在替少爷说话,于是狠劲攥着拳头道:“我不管,我要帮你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你会没事的!”
荷花一听,急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朝子,长宜都替我找过好几百个大夫了,都没有用,我命数已尽,只不过还残留着弥留的时间而已。”
“我不管!我一定要帮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会长命百岁的!”朝子突然情绪异常激动的对着她抗衡着。
她听完,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继续劝慰道:“朝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找大夫了,这天天针灸,吃药,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你如果一再在这样,那我还不如……咳咳……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我喝药喝够了,真的,朝子,求你了,就让我开心的走,好吗?”
朝子听完,一时语塞,摸了摸眼泪,倔强的站起来,背过身:“那……好吧,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桌子上有包子,你待会趁热就吃,我还得回去,我一定会帮你把他叫来,我不要你留下这么多遗憾!”
说罢,欲低头走去,忽然,荷花扯着沙哑的嗓子叫道:“朝子,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跟你们家少爷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了,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后,你能够告诉他,我和长宜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就成?”
朝子听完,愤恨转身,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既然想见他,为什么又不见他?难道你要留着遗憾吗?你让我良心不安吗?”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让你们家少爷知道,是因为他已经成亲了,我不想再让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的家庭,我荷花虽然出身低贱,但我也有尊严……咳咳”,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朝子看着床上那个憔悴的人儿,他安静的低下头,无奈,眼泪再次顺流了下来,这才咬牙道:“荷花,你总是这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可是他们呢?一个是抛弃你的负心汉,一个是把你逼出安家的狐狸精!如果你有个……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