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玄啻深情的面容,宫寒漓内心五味杂陈,或许他曾经真的爱过母后吧,少年佳侣,奈何情深已改。.看见他闭上的双眼和垂下的双手,宫谨冰淡然的上前,将手指放在他的鼻端,然后回首对寒漓点了点头。
方才一直挺直着高傲的背脊的她,突然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宫谨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哭了良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哑声道:”这世上我唯一的恐惧已经去除了,从今往后,我宫寒漓,再也不会哭泣!”一直以来内心的恐惧全然崩塌,从今以后,她再也不必害怕,这个皇宫,这个天下,很快就要是她的了!
她忘不了,忘不了自己曾如此软弱的任人摆布,忘不了自己被他强硬的桎梏如同砧上鱼肉任其宰割的无力,忘不了那曾经寒冰彻骨的潭水淹没头顶夺走呼吸的残忍,这一切一切的恐惧,终于,要划上句号了!
看着她犹带泪痕却兀自坚韧的脸庞,他内心微微一叹,不知是喜是忧,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踏上前去,半跪下身子将她搂入怀中,“你可以哭的,你始终可以哭泣的。”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寒漓感受到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拒他抱住自己的身子仍旧纤细,却意外的令人安心和值得依靠!
微乎其微的,她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月下白的身形突然闪现了进来,未得召唤而出,想必是情况紧急,寒漓示意他开口。
“主人,滕云龙带着御林军闯进宫来了,请六爷立刻回避!”月下白麾下的白菊堂眼线遍布皇宫,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知晓。
寒漓对宫谨冰点了点头,他立刻从密道离去,而寒漓召出月下白属下二号,让她将圣旨交给侯在外面的扬子真,对月下白开口道:”我已下令封锁皇宫,他如何进来的?”
“滕云龙出示了皇帝钦赐的令牌,而且。”月下白顿了顿,他知道寒漓已经调集精兵三千包围了麟昭宫,但是,”他手中还有兵符,调来了一万御林军!”
“什么!?”寒漓失声叫道,心中暗暗含恨,想不到那老狐狸居然思虑如此周全,不过现在她圣旨在手,东郣王和向寻明的军队不日就能抵达京师,量他也不能将自己如何。
镇定开口:”你先下去,传令让兵卒不要阻拦滕云龙进来,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是,主人。”月下白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大殿只余寒漓一人,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龙榻上那俱尚还温热的躯体,几乎难以自抑的要狂笑起来,然而她慢慢渡步过去,跪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变为完美的孝女面容,失声痛哭道:”父皇8皇8皇!你醒醒案皇!”
外面扬子真闻言,不动声色的将隐秘的笑容掩去,怅然大声道:”皇上,驾崩!!!”
这声音由内监们由里至外层层传出,声音所到之处,跪倒一片,人人哀鸣哭泣。而这时,滕云龙已经带着御林军赶到。闻言心中不好,也顾不得行礼,直闯莳华殿。待进入殿内,便见四公主宫寒漓跪在床边恸哭,一旁跪着扬子真和皇帝的八个侍卫以及一众宫女太监。
滕云龙这才跪下,哭了几声,便出声质问,”敢问公主,皇上病逝,为何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殿下不曾在一旁。”
寒漓开口,语带哭腔,”方才父皇一度病危,母后不堪悲伤,漓儿为保母后凤体,让二皇兄带着母后下去休息了,谁知,谁知父皇竟然。。。”语到末尾,又期期艾艾哭了起来。
滕云龙心下赞一声好计谋,又道:”既然皇上已经殡天,理应请皇后娘娘来,皇上病危而逝,若没有留下圣旨,当是嫡长子诀凊殿下即位才是。”
寒漓只是哭泣,并不开口,倒是一旁的扬子真抬头答话:”丞相大人,皇上在弥留之际留下了圣旨交与老奴。并吩咐老奴在国丧之后再行宣读。”
“既然留下了圣旨,为防九州动乱人心不稳,理当立刻着新君即位才是!”滕云龙强硬道。
“老奴只是听从皇上吩咐罢了。”扬子真不卑不亢。
滕云龙还想再说,寒漓霍地站起了身子,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滕丞相8皇才一殡天,你就带着御林军汹汹而来,莫非你想造反夺权不是!?”
滕云龙慌忙跪下,”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为了防止奸人作祟。”
就在此刻,皇后和二皇子赶到,皇后疯了一般冲向皇帝,恸哭数声,晕厥了过去。二皇子让人照看,对滕云龙开了口:”既然父皇说国丧之后再行宣读圣旨,便如此吧。”
他语气极其浅淡,却是端的毋庸置疑,滕云龙见他如此开口,也只得如此。
一应丧事立刻着手准备,而月宸公主却以悲伤过度为由不理一切事务,这重担自然落到了二皇子身上,庙堂之臣自然更理所当然的认为新君非他莫属,早早的都开始准备迎立新君之事。
然而宫寒漓并未闲着,关雎宫内,防卫森严,没有宫寒漓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接近。而此时此刻,鹭央殿内三个人正围坐在桌旁。
而这三人,除却月宸公主宫寒漓,六皇子宫谨冰,还有一人,竟是应该远在边境的东郣王宫熙辰。原来宫熙辰怕寒漓一人在宫中危险,自己带着几个近身侍从快马加鞭,先行赶到京师,后续部队尚未抵达。
这三人聚集一堂,要讨论的,自然便是国丧之后的大事。六皇子宫谨冰首先开了口:”一切都依我们所愿的发展着,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