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大惊,抬起头来时,泪水沾满了小脸。她如何能担了这二等之职。这进不了正房,二爷来时如何能看到她去?
虽二爷不常来,可也比做了二等只能守在屋外,全没了机会好啊!更何况昨日二爷便歇在了主屋,说不得这是个好时机啊!
想到这,她跪行的爬到了宛清榻边,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婢子错了,你绕婢子一回吧,婢子担包再不会有下次,奶奶!
说完便哭着的又磕了起来。
看着她额头已经红了起来。宛清并没有心软。
合了书。
你可以拒绝不要,但这青雅苑再容不下你。
奶奶……
她哭得好不凄惨。宛清却不加理会。对一边的秋棠吩咐道。
叫了粗使婆子来,绑了去。
婢子做二等丫头,求奶奶开恩,不要撵了婢子出去。求奶奶开恩……
不等秋棠作答,她便快速的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
宛清冷冷的看着她。
既如此,那你便起吧,等胡妈妈回来,自行报备了去。
是。
红裳哑着嗓子站了起来。想上前来伺候宛清。
宛清见她那样子,嫌恶的一皱眉道。
下去。
红裳低头行了一礼。转身之际,眼中恨光乍现……
今日下朝回到商府的商影,刚去到福安居请过安后。听母亲说起柳姨娘肚子不舒服。本不想理会。耐不住亲娘的训斥。
无法只得让小厮立冬,前去挽翠院吩咐一声,并拿了一两银,吩咐大厨房加菜。
想着昨晚那妇人的一举一动,甚是奇怪,不知那妇人倒底为何似变了个人般。
想着的同时,抬着脚却不知不觉的向着后院二房行去。正当到了二房院门之时,却见一婆子和一丫鬟在那行色匆匆,似没见着有人一般。
只听得那婆子怒骂那绿衣婢女:胡闹,二奶奶这不是胡闹吗?这尊白玉寿星翁的雕像,可是老爷在二奶奶出嫁时,特意送来添妆的。这……要拿去送人,如何使得!
绿衣婢女跟在后面,也是急得不行。
这无缘无故的让二奶奶拿了出来,听说这不拿还差点气倒了老夫人呢?
那婆子,抹了把眼泪。
说起来,咱奶奶也是苦啊!唉算了!快快随我去库房取了,给那边送去吧!别误了时辰;再让人拿了把柄说事去。
是……
两人边说边向着院子匆匆离去,至始至终都没发现离她们身后不过两米远的商影。
商影一双鹰眼沉了下来,抬着步子便向着青雅苑而去。
宛清在屋子里;正在看夏柳绣的百花争艳屏风。突听得外面刚下了职的红裳唱着。
二爷来了。
让夏柳收了针线,理了下微褶的衣裙,扶着出了内室。来到花厅。
盯着那喜鹊登梅的屏风看了一眼。
见那颀长身子绕过屏风,快速的走进花厅。
宛清盈盈下拜下去:二爷
商影看了一眼她坦然的眉眼。不动声色。
向着花厅上座走去。
这时有丫头上了茶来。
商影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绿缨和夏柳看了宛清一眼,送茶水的红裳则直接走了出去。
宛清冲两人点了一下头。
上首的商影眼神沉了下来。
见屋子里的人也都走完了。
宛清低声问道:二爷,这是打算让妾身一直这么跪蹲着么?
轻哼一声的商影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径直开口道。
身为内宅妇人,连自已内院事务都打理不好,凭的让了丫鬟婆子;在背地里说了主子的坏话去,这要是传了出去?置我商家颜面何在?
宛清勾起抹冷笑。
不过是下人也为妾身不平罢了。
你有不平?就算是真,也当不得让那下人爵了舌根子去。
宛清也不理他径直起了身来。转过身,看到他眼露不满。
满不在乎的上前,在他另一面的上首坐了下来,与他平齐。
商影皱了眉:成何体统!
宛清转头,眼睛定定的看头他,;轻扯一个轻蔑的笑起来。
妾身这般便是不成体统了?那二爷的大嫂和婆婆两人齐齐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让妾身让出爹娘送的陪嫁寿星翁,便是有理了?
听罢她话,商影黑了脸,他也知自家老娘在这妇人身上骗取了不少嫁妆银子。这也是他所讨厌的一点。
但更多的,是觉得这妇人做得这正室的位置,却守不住家财。懦弱可欺的任人拿捏;且还让二房后院一蹋糊涂。这也是他不喜她的原因之一。
今天听她如此说自己的老娘,虽心中不满,但更多的是好奇。
莫非真是掉了一次水,脑子清醒了过来。懂得了反击?
收回疑惑的心思。商影沉了声。
你可以选项择不拿,而不是这般的纵容下人;去说了主子的不是?
宛清用梅花丝绢掩了一下嘴,遮住要冷笑的表情。
抬起眼来,对上他道:妾身倒是不愿拿,可架不住老夫人气坏了身子。没了公理可诉,也就下面的丫鬟婆子心疼的看不过眼,唠叨了两句。哪就这般严重了去?
唠叨两句?
商影利眼如箭的看着她:这怕是到了明天,整个商家下人便都知道了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两天怕是就得传了出去,何况……
说到这,转了头冷哼一声:还有人在这蓄意的要放了风出去。
说罢完后,站起身来,甩了下他那官袍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