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老太婆,明明一直喜欢着我,却不肯帮我。如果有她帮忙的话,现在墨家早就是我的了,我儿子的仇也早就报了!她该死,这都是她自找的!哈哈哈!”
石禹山状若疯狂,手里的对讲电话被他疯狂的甩到一边,明明他就在对面狂笑,对讲机里听到的笑声却遥远而沉闷,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
当他发现帮助墨清玄他们的人有可能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胜券在握,他认定那个老东西一定会帮自己。
可是当他说出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老婆婆却断然拒绝,说她看中了江鸾当徒弟,她不会帮他害人,当时他强压下愤怒,在她转身的时候,趁机袭击了她。
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害她。
嘴里说着恨他,说着讨厌他,却始终不曾对他设防。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偷袭会那么的成功!
“石禹山你才该死!老婆婆凭什么要帮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没有做任何妨碍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杀她?”
江鸾咬牙切齿的怒骂,可是对面的石禹山却什么都听不到,他只是疯狂的笑着,嘴里还说着什么活该……老太婆……自找……之类的话。
对讲机孤独的在那边垂着,时不时的送来几个字句,却无法接续一整句。
石铭洋和江鸾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石禹山带走,告诉他们因为犯人情绪过于激动,探监结束。
“爷爷……”
石铭洋悲哀的看着石禹山被带走的背影,爷爷固执了一辈子,最终还是没走出来,他难道就要在仇恨中被枪毙,结束这罪恶的一生了吗?
“为什么?他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肯放过老婆婆,就因为老婆婆不肯帮他害人,他就要杀了她,为什么?”
江鸾也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她之前就已经猜到石禹山和老婆婆之间有瓜葛,可是却没想到石禹山那么狠,因为老婆婆不肯帮他害人,就致她于死地。
“阿鸾,对不起。我不知道。”
石铭洋抱着江鸾,他不知道来看石禹山是对是错,本来以为来看看他会好受一点。
可是,现在他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其实,石铭洋骨子里的偏执是来自于石禹山的吧。
只是石铭洋的偏执是对江鸾的爱,是无法忍受得不到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她。
而石禹山的偏执,却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仇恨,一种来自于双重标准的仇恨。
石铭洋心里还有别的担忧,在爷爷听到江鸾答应嫁给他的时候那表情太过怪异,让他心惊。
他知道,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那件事情很重要!
当石铭洋和江鸾走出看守所的时候,他们看到靠在看守所墙壁上那单薄的身影。
墙壁是青色的砖砌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那些青砖看起来陈旧沧桑,那道单薄的身影就靠在那里,一只手握着另外一只手臂,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瘦弱的有些可怜。
“可可?”
石铭洋放开江鸾的手,缓步走过去,轻声唤了她一声,像是怕惊醒她。
伍妙可抬起头,眼神迷茫,嘴唇因为抿的太紧,有些发白,看起来越发可怜。
石铭洋和江鸾来之前给伍妙可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沉默了很长时间,什么也没说,只是挂了电话。
本来他们以为她不会来了,没想到她还是来了,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爷爷今天情绪有点激动,明天我再陪你过来好吗?”
石铭洋站在伍妙可身前,他的影子把她整个人都覆盖住,阳光似乎被他劈开,就留下那一片阴影,笼罩着她。
伍妙可摇摇头,神情迷茫而空洞,声音有些虚弱:“不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我就是想来看看,现在这样就够了。”
伍妙可远比石铭洋要了解石禹山的多,她知道自己就算出现在石禹山面前,他也不会有半分愧疚,反而会指责她不该瞒着他把她的妈妈转到静安医院。
石禹山永远都不会反省自己,不会关心身边的人,在他眼里,所有破坏他计划的人都该死。
“可可,再有十几天,你就再也看不不到他了。”
石铭洋怜悯的看着伍妙可,她的纠结他懂,却无能为力。
“看不到了就不用再纠结了是不是?”
伍妙可忽然抬头盯着石铭洋的眼睛,迷茫中透着决绝,有些歇斯底里。
“他害死了我妈妈,我却忘不了从小呆在他身边的岁月!他死了,我就不用这么纠结!我就不用一边觉得对不起妈妈,一边又觉得对不起他!我想让他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希望一切就这样过去,我甚至希望我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伍妙可冲石铭洋大吼着,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划过脸上的皮肤,从两腮滴下来,看起来很是狼狈。
“可可……”石铭洋伸手想要去帮她擦掉眼泪,满眼的心疼。
“不要碰我!”
伍妙可向一边闪过去,不让他碰到自己。
“你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江鸾,那就不要再招惹我。你永远不知道,你那句我永远是你的妹妹有多伤人!石铭洋,你和石爷爷一样,你们两个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都太自我。为了自己,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乎伤害任何人。只要你们认定的东西,你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