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正好,皓之出门上街准备给秀儿买一点小玩意儿想要逗她开心。
却不想他前脚刚走,后脚智勇亲王福晋就带着人“杀”到了南跨院。
秀儿身上的伤如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之前从山坡上跌下来摔伤了腿,所以现在还下不了床。
听到来人通报,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秀尔心中焦急,忙令人搀扶起她想要下床,岂料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秀儿一惊,慌乱中重心不稳,一不小心使得那只伤腿实打实的跟地面来了一次接触。
秀儿疼得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搀扶着她的侍女身上,两人倒在地上摔成了一团。
让婆子把屋门推开,一屋子的浓重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智勇亲王福晋立刻翻出帕子将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带着人走进内室,绕过屏风便看见秀儿那狼狈摸样,智勇亲王福晋的眉头一皱,捻着帕子轻咳了一声,对婆子使了个眼色让人将秀儿搀到床上,自己则左右看了看,找了张看着顺眼点的椅子让人打扫干净坐下。
“把头抬起来。”智勇亲王福晋淡淡的道,语气中不掺杂半点的情绪,让人辨别出她心里是喜是怒。
不过即便如此,秀儿可以却敏锐的感觉到,眼前这位高贵的夫人和高府里的少奶奶(王熙凤)一样是不喜欢她的。
轻吸了口气,放下不自觉想要抬起来梳拢头发的手,秀儿微微抬起头,一张秀丽的面孔透过丝丝缕缕的乱发刚刚好就呈现在智勇亲王福晋的面前。
这么一瞧,智勇亲王福晋眉头又是一簇,心里讶然,对面的女子怎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脸上的五官别样的熟悉。
秀儿抬起头,偷偷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衣着华贵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
见对方看着她眉头紧皱,心里也是突突直跳,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惊惶与不安,坐在床上微微俯身,算是向智勇亲王福晋见礼,而后弱弱的喊了一声“夫人”。
这时旁边的婆子见智勇亲王福晋皱着眉头,心中笃定她是对眼前的狐媚子心生不满,于是不待智勇亲王福晋开口,仗着自己深得主子信赖,便朝着秀儿口沫横飞耀武扬威似的训了一通。
不过她说的是蒙语,嘁哩喀喳讲了一大堆秀儿是一句也没听懂,更听天书似的懵逼了。
那傻呆呆的模样气的那婆子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来就想给秀儿一点厉害瞧瞧。
好在关键时刻被智勇亲王福晋即时出声制止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母,智勇亲王福晋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他儿子心目中的分量,又怎么会放任手底下的人肆意妄为?
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说,反倒还会平白的伤了她们母子间的情分。
这种赔本的买卖她才不会!
忽略掉心中那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智勇亲王福晋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女子。
肤白貌美,惹人垂怜,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尤其是那眉宇间点点的哀凄,像极了曾经刚来王府时的如月,难怪皓之整日往这院里头钻。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最是喜欢这样的柔弱美人。
接着智勇亲王福晋又问了一下秀儿的来历生平。
其实早在来之前,这些东西智勇亲王福晋就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不过那毕竟都是一些小道消息,做不得真。
秀儿倒也是一五一十的答了,着重的讲了她在高府的遭遇,不过也顺带着稍微提了一下当初在茶楼前卖身葬父的事情。
那件事儿当初她做的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攀上一户好人家能让她在京城有个安身之地。
有心人只要一查便会发现其中的漏洞,与其被人到时候被人捉住马脚陷入被动,还不如她主动坦白。
养伤的这段时间秀儿把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考虑的很清楚。
她从没有想过要伺机逃走。
为什么要逃走?
用什么办法逃走?
逃走之后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只在秀儿的脑力里过了一遍,便立刻让她下定了决心要留在这里。
首先逃走的理由不成立。
秀儿一睁开眼睛就细细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从屋子里的器具摆设,到身边人的衣着打扮,都直观的向秀儿反映出这一家的门第显赫。
较之高府,说不上是天壤之别,也绝对可以说是高出好几个档次。
而接下来日子从一些下人们的口中,也证实了她的推断。
高府她是不准备回去了,与其逃出去之后流落街头,挨饿受冻,还不如留在这里,吃穿不愁不说,还能安静养伤。
更何况自己如今身无长物,无依无靠,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想要从这深宅大院中逃脱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她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是王府,而那个救了自己的疤脸男人不仅是一个蒙古贝勒。
虽然除了贝勒爷的身份之外,他还是当朝和硕公主的额驸。
但是那并不重要,她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的不是身份,不是金钱,更不是情爱。
时至今日,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就是为自己死去的孩儿报仇雪恨。
那个贝勒爷虽然长得凶恶了点,还总是对她毛手毛脚的,但是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从他的眼神里,秀儿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喜欢她的。
这一点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他能够帮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