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绪在空中如断线风筝般收不回来,期间完全忽略了李嫣在说什么,回过神来后,我又认真听子妍说话。
我发现我现在注意力很难集中,总是不停走神,不停的胡思乱想,我想,大约是格式塔实验的后遗症吧。
我听见她说:“最近这城市啊,很奇怪,我们8号病区忙死了,又来了好几批精神病人。这群精神病人和以前你问过的那批一样,都是声称自己有前世记忆的转世人,说话做事和现代人格格不入,真像是过去穿越回来似的,唉,原本我打算辞职不做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又不想走了,唉……不说了,我得走了,明天见。”
以前第一次听见8号病区转世人的信息时,我非常非常的好奇,那时我是太过清闲,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再听到,我淡漠了许多,我无瑕顾及这些,因为我还有太多麻烦缠身。
她说完就袅袅婷婷的转身准备离开。
我如饥似渴的盯着她的背影,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是属于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很快就有了生理反应。今天她没穿制服,白色的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臀部像个苹果一样浑圆结实。长长的马尾随着她走路动作而上下波动着,每走一步就飘来一股股洗发水的香味。
香味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我的心还是甜甜的,甜的像阳光下的冰琪淋,软的要融化。
回过神来后,我发现自己接下来还有一个大麻烦,我面临一个困境,一个类似于囚徒困境那样很复杂或无解的困境。
这个困境就是无论我怎么做,我肯定还得面对好几次痛苦的电击治疗。
我当然不能恢复成正常人,那样说不定我很快会被抓回监狱,我的格式塔实验就白折腾了。
我若表现的和开始一样疯颠,那说明第一次的电击毫无效果,说不定医院会对我加重剂量,多电几次,电长一些。
我若表现的有所好转,那说明电击有效果,那更不会突然中断电击治疗。
除了病人家属严重抗议表示中止治疗之外,电击治疗一般情况下都绝不会只做一次就罢休。
我的父母最近几天没有见到,也许是回老家了,我知道他们不可能长期留守在这里陪我。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我变成那个样子,为人父母的肯定不好受,母亲肯定不愿他在精神病院长期受刺激,更重要的是还要帮姐姐带孩子。
他们帮我请了一个贴身的护工,寸步不离的陪着我。
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接着承受电击那种巨大的痛苦。
如果我想解开这约束带,我就不能再有自虐倾向,我一定要表现的有所好转才行。
第二天,王福全推我进电击室时,我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当然,期间也少不了他们二人一唱一合的对我各种辱骂。话语不堪入耳至极,我也只能装聋作哑。
人有个心理定律很有趣,就是往往人不会妒嫉飞黄腾达的陌生人,他只会妒忌飞黄腾达的身边人。
就像王福全,他绝不会妒忌香港的陈某某搞了上百个女人,但他一定会妒忌我搞了他身边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所爱的。
第一次被蛇咬,由于你没被咬过,不知道会是多痛苦,恐惧程度如果用数字来衡量的话,好比只有70分左右;而第二次再被蛇咬,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痛苦经历,恐惧会加倍,这时恐惧值将达到100。
此刻清醒的我,就是如此,恐惧值爆表。
很快,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汗湿透了衣背,脸上的汗辣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王福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治疗效果挺好,他知道恐惧了?”
“嗯,是的!”小李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现在也烦啊,把他治好送回监狱我当然很开心啊,可没事这么折腾他我更开心啊,他要是康复回监狱了我还舍不得呢。”
原来王福全也面临着另一个囚徒困境,我哭笑不得。
第一次电击,我神志不清时痛苦已经那么强烈,这一次我已经成正常人了,将会是怎么样一种痛苦?
当他们二人将密密麻麻的线路缠到我脑袋上时,我差点就想开口大叫我已经康复了,别电击了!
此外,我还担心电击治疗如果面对的是正常人,对脑部神经究竟有没有损害?别他妈我已经恢复正常了,结果又把我电成精神病了!
最终我还是咬牙忍住了,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换来的保外就医,可不想轻易放弃。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它。
没遇到这些极端的倒霉事情之前,我也没想过我是一个这么勇敢、这么能忍耐痛苦和沉得住气的人。
人确实是要逼一把的。
电击前那瞬间我也想过要不要对王福全实施瞬间催眠,让他们把椅背当成我脑袋去电,可也只是想想,绝不敢实施。
原因自然是他们俩也是精神科医生,虽然和我专业不同,可肯定比一般人对催眠学要了解的多些。此外,瞬间催眠一个人容易,同时催两个,难度系数太高。万一失败让他们发现我恢复正常了,那可得不偿失。
王福全仍然拒绝给我使用麻醉,第一次他因报复我没使麻醉,阴错阳差的反而帮了我,如果使用了麻醉,我未必能这么快醒来,所以想想还有点庆幸。
这一次没用麻醉,我仍然不怪他,因为麻醉也有巨大副作用,伤脑子。
我现在好象已经有了苦中作乐逆来顺受的包子性格。
于是我再次体验了那种电钻钻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