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中午我喝的特别多,足足喝了七八两白酒,压抑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不起我的人,也不会忽略任何一个对我有恩的人,我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痛快人。
皮球的淘宝店主卖红酒,过几天我会偷偷去她店买个几万块的红酒,来感激她所帮我做的一切。
之所以是偷偷的,我是觉得照顾朋友的淘宝生意最好不要直接暴露份。
如果直接告诉她我要买,朋友一定会给你大幅度的打折扣,实诚的朋友甚至真的成本价给你,一分钱不挣你的。结果等于是朋友没挣着你钱,还害人家打包忙乎半天,甚至倒贴个快递钱。那这就不是照顾朋友生意了,这是占朋友便宜来了。
换皮球这样的性格,她知道我不喝红酒,只是故意照顾她生意,她不会打折,她的处理办法是坚决不做这笔生意。
而疯子,我会怎么感谢她呢?我决定直接给他封个几万块的红包,算是给刚出生的小侄子的见面礼吧。
直接给钱给皮球,皮球会拒绝,且还觉得是污辱。疯子则不会,他觉得朋友间除了老婆不能共用,其他都无所谓,疯子是不顾忌世俗礼节超凡脱俗的一类人。
酒足饭饱之后,疯子酩酊大醉,自己摇摇摆摆的打车回酒店,说去睡觉。
他这人特别实诚,逢酒必醉。
我将皮球送到车站,和她握手道别,我握着她肉乎乎圆滚滚的手半天都不愿撤开。
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见。
现在的社会很现实,大家都很忙,为生活日夜奔波,不约炮不借钱,哪个老朋友会没事找你见面?
随后,我也回到酒店,拿起疯子手机,有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杜臣打来的,见打疯子电话总是打不通,最后他发了条短信:“郑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接电话又不会传染艾滋!”看来他以为疯子在逃避他。
他的表现越来越像一个恐艾者了。
恐艾者有些时候表现的很像社交恐惧症患者。因为人们怕艾滋病,妖魔化艾滋病,和艾滋病握手拥抱都不敢,意识里不仅知道那是绝症,还觉得那是种不检点的脏病。所以艾滋病患者最大的困扰是被社会排斥和歧视,被挤压的边缘化。也正因为此,才有很多艾滋病患者故意传播疾病报复社会,因为社会没有给他们温暖。
所以常有一些公益活动,红丝带组织带领艾滋病患者走上街头,求一个拥抱求共喝一杯水,只为告诉社会,普通的肢体接触没有传染风险,请不要歧视我们,妖魔化我们。
我看疯子呼呼大睡,嘴角还流着涎水,看来只有我装疯子跟他聊一聊了。
我用疯子手机直接给杜臣回信道:“在参加一个会议,不方便接电话,有事您请说。”
“疾控中心的医生说我非常危险,让我立即吃药,开了近两千块钱的药,现在吃了,人很难受。”
“没事,想开点,我那么困难不都过来了吗?”
“你是幸运,没得上,万一我得了呢?”
“真得上也没什么可怕的啊,只要长期坚持服用药物,可以跟糖尿病一样,活很长呢。再说药物阻断概率有80呢!”我暗暗好笑。
“才80啊,我还有20的概率感染啊。我去疾控中心碰到很多同样来检查的人,他们都说,在感染艾滋这事中,百分之零点一的风险都不代表没有风险,因为也许你恰好就是那不幸的百分之零点一。”
“他们说的有道理啊,可现在也没办法啊,只有静等几周,过了艾滋窗口期才能检查啊。”
“你是专家,比那些疾控中心的医生要厉害的多,你说我该怎么办。”
“坚持服药四周,别胡思乱想,六周左右去检查,阴性就没事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啊,到时如果是阴性你就忘了这事,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什么阴性艾滋病。对了,也不要上网乱搜什么艾滋病知识,有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好了。”
我打出这段字时,着实犹豫了一会。我觉得我是不是太毒了点,这段话发出去,杜臣很有可能至此万劫不复,最后我还是狠心摁了发送键。
人总是有逆反心理,就像某部平凡无奇的书或电影,有关部门一旦觉得它有问题,将它变成*或禁片之后,很多人都会拼命的去找资源看,然后大赞神片,大赞有内涵。如果不禁,别说去电影院了,就是免费资源放那都没人愿意看。
因为被禁后,人们总是会想,一定是影射了什么,隐喻了什么,否则为啥要禁。
比如说那个常年流传在网上的所谓世界十大禁片,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屎尿屁血腥加恶心的无聊大烂片,但网友就是热衷看,并讨论,还觉得隐喻了什么高深内涵。
我全部看过,我认为就是无聊的大烂片,毫无意义。
有时你想让某人去做什么去想什么,不要直接命令,反过来说不要让他去做什么去想什么。结果他却偏偏要去做,要去想。因为他好奇你为什么不让我那么去做那么去想。
杜臣要真开始怀疑自己是阴性艾滋病的话,那比恐艾者还要可怕和可悲。
我记得某年两会,有个医疗界的代表对政府提议说,请相关部门重视阴性艾滋病这回事,应投入资金研究看是否真的存在一种暂时检查不出来的变异艾滋病毒,如果只是心理作用,也希望医疗界多关注和干预这群病人。
如果真有艾滋病毒变异升级,那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