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小旅!”刁晨从小就有洁癖,当时的表情简直比吃了屎还要难看,足足看着我愣了半天。
清空库存之后可算是好受多了,连忙扯着他的衣服下摆央求道:“这事千万别跟我爸妈说,要不以后就不能胡吃海喝了!”
他不可理喻地说:“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吃!该不会是怕我揭穿你才向我发炮弹的吧?”
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羞愧’俩字怎么写,于是我万分羞愧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是阴错阳差,可他已经这么理解了,我只能把怪异思维发挥到底,这才是布小旅式的警告!
大概是被我无厘头的警告给吓到了,他最后果真没有说,不光这样,他还交代保姆和司机也不许说,我乐得平安过关。只是从此之后我一吃辣他就用看喷火龙的眼神打量我,然后默默遁走。时隔多年,我每次只要吃多了辣的食物,都会本能地巡视四周,总觉得刁晨正猫在某个角落等着看我的笑话。
此刻,我正对着热气腾腾的麻辣锅,对面就是心心念念的54度角帅哥,按道理说,两大‘凶器’当前,我和心里小九九的经典台词永远是小九九不屑地问:“你的节操呢?”我边淌口水边坦然回答:“掉一地了。”可是如今想到刁晨,忽然没什么胃口了。
“你怎么了?”董拙见我放下筷子,蔫啦吧唧的样子,满是好奇的打听。
“提起刁晨就愁死我了。”蒋婉的事情压在心头,屡战屡败,搞得我都没食欲了。要是刁晨在场,我一定把他扔锅里给涮了,免得祸害留千年。
在听完我的糟心事后,董拙连连说了几个‘有意思’,估计是被我尽职尽业的媒婆生涯给震到了,要不是他已经被我盯上,凭我气盖云天的作风,一定会拍着胸脯特豪迈地跟他说:“兄弟,你的终生大事儿就包我身上了!”而现在,我只能苦着脸问:“刁晨软硬不吃,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思索过后,平静地说:“这种事你那么上心,看上去有点奇怪。”
我囧了个囧:“哪里不对?”
“人家都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多没意思。你非得把人家往外推销,是不是过激了?”
“好歹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好不好!”其实私自吞了半句在肚子里,我也很想知道刁晨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子。从他打了那一架之后我也就明白他不是小受,继而越发期待看看他的口味如何,奈何等了这么多年,他就像武侠片里的高手似的有真气护体,连个能近他身的女人都看不到。白白让我瞭望多年,脖子都长得能去动物园和长颈鹿抢饭碗了。
吃了这顿闹心的饭,刁晨的事情依旧没有眉目,可我看清了一件事,董拙貌似也不懂我的欢喜悲忧,难道我天生怪异,以至于在滚滚红尘中竟然找不到一个臭味相投的人!
饭后有点郁闷,别了董拙,茫茫然往刁晨的单身公寓里去,到了他家里才想起丢人,竟然把较劲儿这事给忘了,怪只怪之前一有事就喜欢跑这来避难,以至于养成了可怕的习惯,看来连骨气都向习惯低头了。
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他冰箱里有什么,正翻着他就回来了,鉴于我经常不请自来,他也不感到惊奇,施施然跨过蹲在地上的我,径自去房间换衣服去了。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身上的正装,一副休闲的打扮很良家,险些让我忽视了他是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继续卖力奋斗在抢夺食物的第一线,刁晨在后面好整以暇地说:“你在演《鼹鼠的故事》?难道想从冰箱里打个洞回家?”
用力白他一眼,他索性蹲下来凑在我耳边问:“那事你还生气呢?”见我不答话,他用肩膀顶了顶我的,我本能向边上挪了挪,他又蹭过来,追问,“不是这么小气吧,在我印象里你可是纯爷们儿来着,拿出你爷们儿的宽广心胸让我看看。”
我挺起胸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看出我胸围没有?a杯也是有尊严的!”他的目光果真在我略显精简的胸前逡巡起来,久久之后,他比我更不要脸地评价道:“对了,你今天怎么穿这件衣服,好心提醒一句,这样只会显得胸更加‘平平无起’。”
“哪里会!”我据理力争,“今天董拙看见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挑眉问道:“你去见董拙了?”
“不可以吗?”拿着挑拣出来的东西正要起身,他一把摁住我的肩膀,逼得我重新蹲下,他摆出生人勿进的嘴脸,说实话,他对外人向来如此,可对我还真是为数不多,心里不禁警觉起来,吞吞吐吐地问,“你……你要干……干什么?我胆小……别吓我……”
“哼。”他冷不丁笑起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了和颜悦色的脸,颇有兴趣地问:“对了,上次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
哪个女的?在脑子里飞速搜寻一遍,怯怯地问:“难道是蒋婉?”
“对了,就是她。”
惊讶不已,简直没事找事,非要招惹我的郁闷点,他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又问:“你就真的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她?”他细细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从容不迫的笑容里有些看不透的东西。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凌乱,换做之前一定欢欣鼓舞地说是,可现在张口却变成了:“那你愿意吗么”
“见了才知道。”说着就起身走开了,留我独自蹲在冰箱边上发呆。就这么被我拿下了?也未免太轻松太突然了?之前费心巴力做了那么多,今天蹲一蹲就解决了?太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