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冯一平来说,11月份的芝加哥,其实已经挺冷,因为晚上的气温妥妥的降到了零度以下。
穿着一件毛绒绒的睡衣,站在希尔顿总统套房的大厅里,虽然室内温度是宜人的26度,但看一眼窗外密歇根湖的水面,他就忍不住觉得冷。
但喝了一口2008年的依云矿泉水,打开电视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整个人一下子燥热起来。
电视上的芝加哥格兰特公园,此时据说已经涌入了12万5千人,现场的气氛,真的比几个月前奥运开幕式的现场,还要热烈。
汇聚起来的那听不出什么意义的巨大声响,甚至让场边悬挂着的星条旗,都无风摇曳起来。
镜头在人群上方扫过,每每停下来给人一个特写时,那人无论是黑是白,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必定是热泪盈眶,一边朝着舞台上高呼,一边激动的抹眼泪。
冯一平莫名的觉得,这和一些极权国家的君主去世之后的场景,竟然至少有八九分的契合。
他摇了摇头,不好这么说,怎么讲这也是你一路扶持出来的小家伙啊
清越的男中音拂过全场,“女士们先生们,有请总统候选人,”
全场的狂热气氛瞬间上升了至少一个八度,持在支持者手里的小星条旗,随着他们忘情的高呼声激烈的抖动着,让人眼花缭乱,而那些高举着双手,规律的扭动着的黑人大妈,看起来,还真像是把教堂唱诗班上的那一套,直接搬到了这里来。
但这一刻,她们应该比在教堂里还要虔诚,这一刻,这十多万人,是世界上所有偶像都希望拥有的最狂热的粉丝。
在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中,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小奥黑一家,终于闪亮登场,场间的狂热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
冯一平分明看到,被小奥黑牵在手里的小女儿萨沙,明显有些被吓到,因此抱紧了爸爸的手等等,萨沙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的俄罗斯
但他的目光,很快转到萨沙爸爸的身上,不过是24小时不见而已,这个人,看起来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虽然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憨笑,但此时的这个人,和昨天的那个人相比,一下子就稳重了很多,用个装13的词来说,已经有些渊渟岳峙的气度。
这变化,也许和封建朝代的那些太子,屁股坐上朝堂之上最高的那把宝座之后的变化,是一样一样的。
昨天的这个时候,他的未来,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在今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未来四年的掌舵者。
看起来,他适应的速度真的很快。
这或许就是这些人天生的本事吧。
他一开口,也是非常的沉稳平静,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习以为常得好像他已经在总统任上好多年一样,“你好芝加哥,”
这般波澜不惊的样子,冯一平觉得,让他去当个美国版新闻联播的主持人,那也真是绰绰有余。
他越是沉稳,低下的欢呼声就越是热烈,嗯,这音响的效果不错,负责今晚会场的这家公司水平一流。
“如果,还有人怀疑美国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国度,还有人怀疑国父们的梦想,在我们的时代是否还存在”
“啪”,冯一平关掉了电视,拿起电话,“有人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但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人陪,那是最好的
格兰特公园里的聚会,已经进入尾声,在很快就会成为副总统的拜登上台以后,小奥黑竞选阵营的核心团队,和那些支持者的代表一起登台亮相,接受民众的欢呼。
一袭红裙的基德曼,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位,原本她计划穿的是不起眼的黑色的裙子,就像在婚礼上,伴娘不好盖过新娘的风头一样,在这样的场合,女士不好表现得比米歇尔还要瞩目。
但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这还是好容易在芝加哥找来的一套礼服。
但她不知道的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不会错过她惊艳亮相的某人,这会压根就没有在看。
而米歇尔他们,此时也无暇计较被好莱坞的知名女明星抢了风头,他们此时还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中,这会台上台下的所有人,他们都觉得非常亲切。
但在辗转回到家之后,他们就必须得面对另一个问题。
米歇尔把两个女儿送上床,回到卧室,便看到小奥黑在换衣服,换下了西装,穿上了夹克。
她帮他拉上拉链,“一定要现在去吗”
“要去,”小奥黑说。
回到芝加哥之后,他们给冯一平打过了三次电话,却都联系不上他,不是在忙,就是在忙。
接到电话的吴倩,也不过是非常程式化的代表冯一平,对他的当选表示口头上的祝贺,和昨天的热情,完全是天差地别。
米歇尔看着小奥黑,“萨默斯他”
萨默斯毕竟是他们竞选团队中,最有资历和声望的一个家伙。
因此现在如何处理好他,也是一件不容轻视的事,他们毕竟要为长远考虑,不好给外界留下一俟利用完,就干脆的一脚踢到一边的印象。
这样肯定会伤一些人的心,直接影响到下一次的竞选是的,从此时开始,他们的很多考量,便必须顾及到下一次的竞选,也就是12年的竞选。
因为近些年来,除卡特总统只当了一任以外,其它的总统,都成功的赢得了连任。
而如果连他们也不能成功的连任,那么,现在扣在他们身上的这些褒奖之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