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梁冬把电话按免提,打开手机的扬声器,点开那部居然已经上传的短片。
“梁总,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发动?”同事问。
“梁总,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反击,”下属说。
“稍等,几分钟而已,”梁冬看了下短片的时长,不到五分钟而已。
自己把这五分钟的短片看完,其实也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他已经拿出另一部手机,该通知那些花钱请的专业人士开始工作了。
“其实,没必要再等了吧,”同事说,“我们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下属也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还在做介绍发言的赵勇,看到尽管是和另外三位大导演一起坐在台上,却依然是全场的拍照、摄像器材关注的焦点,一如既往,一脸温和的笑容的冯一平,心说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狡猾了。
明确的给出了一个两点钟的时间,让我们满以为,你们肯定只会在两点后才上传,谁知道你们在两点钟以前,就偷偷摸摸的先上传了一部。
你们是国际性的大公司好不好,怎么能这么灵活呢?不,是怎么能这么狡诈呢?
你一好好的美国公司,学什么谋略?玩什么三十六计里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你都这么厉害了你还玩这一套,你让我们这些小公司还怎么反击,还怎么玩出花样来?
你亏不亏心?
所以他也觉得,还等个什么?现在就发动,现在就给他们来一记绝杀,让这些笑容满满自得洋洋的家伙们,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哦不对,我们不是苍蝇。
让他们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不对,我们也不是黄连。
应该是让这些家伙们,震惊于我们的能力和才华,并从此对我们的能力和才华刮目相看,让他们明白,中国,是我们的主场。
“呵呵,别急,”梁冬双击了一下鼠标,把视频框放大到全屏,此时,他已经在特意新买的那部手机上编好了短信,就等着点发送。
但是,等等,这短片,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非常似曾相识的样子?
下一刻,他的同时和他的手下,分别通过电话和手机,听到了他的那一声嗷叫。
那是人在极度极度激动的情况下,比如在穷困潦倒,行将被赶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买的彩票竟然中了大奖时,会发出的声音。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好容易考到了驾照,好容易买了辆二手的面包车,第一次开车行驶在路上,突然,前面的劳斯莱斯一个急刹,幸好你眼疾手快的刹住了车,但你还没来得及庆幸,尼玛,后面的车没刹住,推着你以至少60码的时速,正正的撞向劳斯莱斯那尊贵傲娇的大屁股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同时皱起了眉头,下属捂住话筒,满脸抱歉的对周围的人说,“不好意思,对不起,”
这声嗷叫,实在声音太大,效果太惊悚,“梁总,怎么了?”他着急的问。
而梁冬,此时傻傻的看着电脑屏幕,嘴巴长得大大的,像失语了一般。
电话里,手机扬声器里,同事和下属还在关切的叫,“梁总,老梁,怎么了?”
“梁总,喂,喂,你听得到吗?”
他们不知道梁冬能不能听得到,但是他们很快又听到了一声脆响,那应该是什么掉在地上。
…………
台上,老谋子小声问了冯一平一句,“原来你们也制作了一部短片?”
“是的,不过我们那叫粗制滥造,你知道,不讲什么情节,更不在乎什么艺术性,就是抖个包袱,耍耍小聪明,或者干脆说,就是恶搞,”冯一平转头跟他解释了几句。
“由冯总你把关的恶搞?”老谋子笑着看了他一眼,明显不太相信。
虽然冯一平他接触得不多,但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一个在未成年时,就不会恶搞的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在他富甲天下,也名满天下的时候,会恶搞?
怎么可能?
冯一平知道那话糊弄不过去,他也不想老谋子和另外两位有什么意见。
怎么说呢,你们大张旗鼓又高度保密的请我们三位,各拍一部那么几分钟的片子,但想不到的是,你们自己居然也制作了一部,而且还悄没声的就率先上线了,你这得是对我们多么没信心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我们在这圈子里混,有多么在意脸面你知道吗?打人不打脸你知道吗?你要是不满我们的成果,你早说啊,爷们活多得很,还不稀得伺候呢!——我们是艺术家,多少得硬气一下下嘛,至于软话,以后找时间和机会另说。
“这么说吧,我们自制的这部,用的都是非专业的演员,主要就是迎合网民的口味,用恶搞作为主要的表达方式,非常的夸张和无厘头,不过是逗大家一笑而已,”
“哦,”他这么一说,那三位顿时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