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省城冬天的雨,可不同于硅谷的雨,那可是正宗的冷雨,路边的几条无家可归,或者是出门闲逛的狗,一点没有糖果的那种浪漫的心态,在雨中夹着尾巴仓惶跑着,只想快点找个没人,又能避雨的地方。
冯玉萱看着车外阴沉、朦胧,绿色越来越少的世界,想着爸妈他们没多长时间就要回国,真的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弟弟临出国之前跟说的那些,虽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她也是很认同的。
她把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一进门,一个姑娘就迎上来说,“梅总,蔡总还是在16号等你,请随我来,”
冯这个姓在省城现在有些敏感,她在这办卡,用的是妈妈的姓。
开门声让混混欲睡的蔡虹清醒过来,抬头一看,“你怎么现在才来?”
“别提了,公司耽误了一下,明天的那家,一大早额外提出来很多要求,”
有外人在,她还是很谨慎,没说是明天要举办婚礼的那家。
“解决了?那就快点,这一次敷上来的,我觉得很舒服,哎呀,我不能说话,你自己试试就知道,”
她脸上,这时敷着厚厚的一层。
“因为这些,是我们老总,亲自到德国去挑选的,全部是有机的,不含任何化合物,”侍立在一旁的小姑娘说。
德国,有机神马的,对她们两位来说,并没有什么,家里的化妆品,不是没有比这用的更好,更大牌的。
她们之所以选择定期在这护肤,是因为这确实一批很专业服务员,外加这有一批专业的设备。
再说,她们两位,现在确实需要一些这样的闲暇时光。
两个小时后,她们已经坐在一家商场里温暖的咖啡厅里,看着楼下火柴盒般大小的车辆闲话。
“其实我喝不惯这个,”冯玉萱端着咖啡说。
“那就不喝,”蔡虹说,“就在这坐坐也挺好的,”
“你不知道,我现在只要在家里,就难得闲下来,我是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事,反正总是闲不下来,”dudu1;
“那就再请个保姆呗,”冯玉萱说。
“那我可不敢,”蔡虹笑,“找了一个,我爸都说了我不止一次,再说,家里请两个保姆,确实有些夸张,”
应该说,他们所有人,现在都还在努力适应目前的身份。
“好了,不说这个,说说你,对罗维,你是怎么想的?别不耐烦,不是我问你,是你舅让我问你,”
“有些话他不好问你,他的意思是,要是散了,他就另外帮你物色,都知道你忙,没时间顾这些事,今天,你烦也好,不烦也好,一定给我个准话,”
这些事也是到了一定要谈的时候。
“弟弟出国前,找罗维谈过一次话,”冯玉萱说,“如果罗维还是不能担负起应该有的责任,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散了,”
“你还是有些舍不得,”蔡虹叹了口气。
“不是什么舍不得,”冯玉萱说。
她觉得弟弟说得对,自己有时候,真的是有些死心眼,遇上一个人,就对他死心塌地的好,以至于闹到现在,自己非常被动,因此她也觉得,弟弟提的那个协议,真的很有必要,帮自己以后省了很多事。
“小舅妈,你跟小舅这么幸福,我真的很羡慕,”
“这个,就是过日子,”蔡虹是这样觉得的,但是在这个外甥女面前,真不好提这个。
“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成家,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轻松快乐,而不是让自己额外沾上麻烦,”冯玉萱说。
早先一个人在市里闯荡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原则,无论如何,在将来的公婆面前,绝不能低头,绝不他们随意拿捏。
“两个人在一起,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彩虹说。
“这方面的事,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同,”冯玉萱说,“成家之后,其实附带的麻烦也很多,农村婆媳不合的导致的后果,周围四里八村的,小时候我看的、听的可不少,”
“天天吵,天天捡着对方的爹娘对骂,那不稀奇,吵到后来,确实日子过不去下去,干脆离婚的,也不是没有,”dudu2;
“甚至婆婆和儿媳妇,喝农药的喝农药,上吊的上吊,跳水——自然不是跳水运动,是找口塘或者水库跳进去寻死,这样的事,真的也不鲜见,”
“不至于吧,还真为这个连命都不要?”蔡虹不相信。
“真至于,”冯玉萱说,“我堂哥东正的媳妇,那个堂嫂,你也见过的,在生下第二个孩子,依然还是一个女儿之后,跟婆婆,也就是那个你说她人很好的二伯母吵了很多架,后来,在一个中午,到山下的一座水库寻死,”
“真的呀?”
“真的,幸好当时是大家都从山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当水刚刚淹到腰上,她就被几个人给拉了回来,”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事,”
“所以啊,你们在城里长大就是幸福,”冯玉萱说。
“虽然后来妈妈她们私下闲话,认为堂嫂那其实就是做做样子,但是,被逼到要这样做样子的份上,我觉得,其实那就已经非常无奈,非常可悲,”
“那是,”蔡虹点头,“真是想不到,”也不知道她这会说的是东正媳妇,还是东正妈。
“这样的事,真的见得多,”
“小时候在村里,经常见到嫁出去的姑娘,大半夜,或者一大清早,披散着头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