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克鲁斯周六又来看过她一次。
“你好像瘦了点。”他仔细的看了看她。
她笑,“为什么人人都爱说这句话。”
他也笑,“不然的话,用什么来开场呢?”
“谢谢你来看我。”她没有躺在床上养病,而是在武馆练功大厅里。武馆有上下两层,在大楼的东侧,另一半是一家健身馆和一家水吧。
她穿了米白色的小立领亚麻中式上衣,宽松的薄型针织运动长裤,赤脚,盘膝坐在地板上。
汤姆.克鲁斯在她身旁跪坐下来,“练功?”
“是啊。你见过的。”
“啊,对。”他们在一起拍戏的时候他确实见过她练功。“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师兄给我开了中药。你在门外应该看到药渣了。”
“啊,我还以为是谁把奇怪的草药垃圾倒在你门口了。”
“这是中国风俗,不要管了。师兄告诉清洁工把这些药渣保留三天。”
“是什么说法?”
“说是这样就把病气带走了。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只是心理作用。”
“可是好像真的有用。”
她微笑,“这么说也可以。”
“我需要向凌师傅请求带你出去的许可吗?”
她瞪他,愤愤,“不需要。”还当她未成年吗?她一伸腿站了起来,“我先去冲个澡,你等我一下。”非常自然的伸手拉他。
汤姆.克鲁斯有点不太适应,但他马上伸手握住她手掌,借力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你喜欢日本人的武士道那一套。”
“你是指。我跪坐吗?”
“是啊。”
她手心微汗,体温还是有点高,显然并没有完全退烧。小汤哥松开她手,用手背碰了碰她额头,“你还没完全退烧?”
“还有一点。不过没关系的。师兄要我喝三天中药,今晚再喝一次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回新奥尔良?”他知道她在那儿拍片。
“明天。”
“让我送你吧。”他蹙眉,“送你到新奥尔良。我再回洛杉矶。”他指的是私人飞机。
“那也好。我叫杰米把机票退了。”她匆匆沐浴。还洗了头发,随后跟小汤哥出去吃了晚餐。
“第一次去新奥尔良吗?”等待上菜的时候,汤姆.克鲁斯问道。
“什么?噢。你是指拍这部片之前有没有去过吗?没有,第一次去。”新奥尔良是路易斯安那州的海边城市,挨着墨西哥湾。
“新奥尔良比较潮湿,能适应吗?”
“还行。在中国的时候我住在多雨的南方小镇。”
“你很少说你少年时候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她耸肩。“那个小镇很小,我一个小时能绕着跑一圈。所有的孩子都认识我。”
“那不是很好吗?你怀念你的家乡吗?”
“不是特别怀念。我走了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人都会欢呼。”
“为什么?”
“差不多每个男孩子都被我揍过,除了特别老实的那几个。”
汤姆.克鲁斯忍不住笑了,“真的?为什么要揍他们?”
“原因很多。有人欺负比他弱小的孩子,那我肯定要修理他们。”
“应该没人敢欺负你。”
米迦乐惊异的说:“怎么会没有?只是他们都失败了而已。”
“他们不害怕吗?我是说。明明他们都知道你功夫很好。”
“男孩子嘛,他们总觉得女孩子没有什么力气,只凭人多力气大就可以达到目的。”
“你受到伤害了吗?”
“没有。从来没有。”她高兴的笑了起来。“我只在中国上过一年高一,我没有什么同学。也没有什么朋友。女生们不喜欢我,因为我跟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男生们是因为害怕我。他们尝试过一次,想要在放学路上围攻我。大概有十几个男孩吧。”
“后来呢?”
“噢,后来这些男孩有十几天不能来上课。”
“哇喔!”小汤哥惊讶,“不要紧吗?不会被投诉吗?”
“那有什么要紧?”她反问:“我那时未成年呢。再说十几个男生想打我一个,反而被我狠狠揍了,这种丢脸的事他们不敢说的。哦,不对,有一个说了,他父母去找了学校,学校说那时已经放学,学生已不归学校监管。他们没敢去找我爹,因为我爹很可能会把他们揍一顿。”
“因为他的父母是他的监护人吗?”
“对。中国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我爹没去挨个把他们家长揍一顿就已经很有风度。”
“你父亲是个好父亲。”
她想了想,点头,“还行啦。”
侍应开始上菜,她离开了一下去洗手间。汤姆.克鲁斯看着她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条本白斜纹布的直筒连身短裙,晶莹小脸不施脂粉,看上去还是像个学生多过像电影明星。尤其她还戴着小黑框眼镜,看上去不知有多乖巧。
汤姆.克鲁斯本来是不喜欢这种乖乖女造型的女孩的——她年轻得只能称之为女孩——但现在不知为何,觉得她非常有吸引力。
也可能就是他的审美一直没变,一直就喜欢个子比他高、有一双笔直长腿的漂亮女人。
那条朴素的女学生式的直筒连身裙也无法遮掩她的好身材。她走路的姿势特别曼妙,十分轻盈,像是一片羽毛,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滑过。
她走了回来,几乎没被人注意到。她看到小汤哥一路看着她走过来,有点奇怪,“怎么啦?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