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是极美的女子,犹如蝴蝶一般鲜艳,柳眉杏眼,睛若秋波,举手投足间风姿流露,吸引着众人目光。却不会令人联想到污秽之词。
郑莞见她出现便朝自己而来,想必是专程来找,但她走近,却略带疑惑唤道:“郑官?”
由盖蝶想到妙音坊。由妙音坊想到叶颂清,郑莞便松了半分戒心,点头回应。
盖蝶略皱眉,似有不悦。
郑莞想到当年她让盖蝶带走云霜一事,云霜不知《相知》此曲。想必盖蝶也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一番,心中定然不是滋味。
“白菊?”她又问。
郑莞点头,同时道:“当年云霜之事,事出有因,还望盖副坊主见谅。”
盖蝶略思索了一番,轻叹道:“当年此事,无可怨尤。”她顿了一顿,续道:“但请道友今后莫要辜负……”
话到此处,忽然戛然而止,原因是其后方有两人掠来。稍走在前头的一人道:“盖道友,是遇见故人了?”
其人一身绯红,如楼重山尖的梅云,同样生得极美,一双丹凤眼,含有万种风情,眼角却是生得极高,目中天生夹带冷意,亦如梅重山尖的不化冰雪,压制了眼内风情。看上去极为孤高。
走在稍后一些的那人,中等样貌,仪态婉约,若恬静秋水。带着一股书香之气,显得彬彬有礼。
盖蝶含笑面对来者,道:“桑道友怎也刚走?”
姓桑,那便是烛照楼之主桑乙川了,郑莞推测。
桑乙川亦笑,一笑间顿时化去眼里冷意。顿如融雪之春,风情万千,“来了梅花坞,自要好好尝尝那桃花酒、相思酒。”她说话时打量了郑莞一行两人一兽,眉眼里有了凝重,“这两位是?”
“白菊。”盖蝶道。
“魔姬郑莞,你果真没死?”几乎是同时,另名女子惊道。
盖蝶曾听叶颂清说起此人,均以白菊称呼,她想既起化名,那定是事出有因,是以此时也就不去点破,却未料百里鹃一语道破,当下只能对桑乙川尴尬一笑。
桑乙川闻言,目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厉色,随即恢复寻常,笑颜如花,“原是鼎鼎大名之魔姬啊。”语气意味深长。
“这是烛照楼之主桑乙川,这是丹青教之主百里鹃。”盖蝶为解场面尴尬,连忙为郑莞介绍起两人。
郑莞报以一笑,心里琢磨起桑乙川的态度。百里鹃虽然惊讶,倒没有什么恶意,仿佛只是因为见着其人而惊讶。当年她也在苦海,想必也算是见证了她被破天弩射杀一事,虽早先有传闻她没死,但如今真见着面了,惊讶也是正常。而桑乙川,她虽没有看到什么敌意,但是感觉此人并不寻常。
不过即使此人有敌意,郑莞也没有丝毫担忧的,对方的修为是元婴期,她打不过,不过白藤身为幻化期的妖修,对付元婴期的修士应该不在话下。
介绍完后,各方顿时无言,场面一度尴尬,白藤不知有心无心,这时来了一句:“小莞姑娘,你闻到香味没有,好香啊,我们去吃东西吧?”
郑莞点了点头,以此为借口同在场三人告辞。
桑乙川看着两人一兽远去的背影,“百里教主可能看清那人的修为?”
百里鹃看着那白衣绿裙的女子,略思考,冷声道:“妖修,可化人形,至少幻化期,更有灵兽,乃四阶。有这样修为的妖修、灵兽护着,元婴修士恐怕也奈何不了一介金丹修士。”
桑乙川看着百里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略有警告之意,心内不屑,面上却是瞧不出来,“我只是好奇魔姬到底有多厉害,眼下瞧来,只有在甲子会上才能试试她的真本事了。甲子会向来是各方散修云集之战,想来她应该会参加吧?”
百里鹃面色如水,不再应答。
盖蝶瞧着远去的背影,想起自己未说完的话,有觉遗憾,又觉多余,坊主私事,她不应插手。
桑乙川见百里鹃不搭话,盖蝶又一人思考着什么,便觉无趣,她本也不是与百里鹃结伴而走,只不过是出梅花坞时恰巧走在一起罢了,两人谈不上什么交情,唯只认识,当下便独自离去。
百里鹃待桑乙川走后,才同盖蝶道:“盖道友,我有一事相求,不应道友如何才能应允?”
妙音坊不争名夺利,与众门派一向交好,而与丹青教更是邻城而居,两方相处和睦,偶有往来。丹青教中,盖蝶较熟识的是百里鹃的同门师兄郎秋瑜,此人管着教内杂事,而百里鹃,除非是大事,一般不出面。虽不常见百里鹃此人,但也常闻此人性真、直,加之叶颂清也对此人多有推崇,故她对此人也是赞赏的态度,眼下见百里鹃极为认真,当下全神贯注,随之认真起来:“请说。”
“此事若是唐突了盖道友,还望海涵。盖道友也知道,丹青教自我父亲传至我手中之后,便没了发展,甚至有倒退之势。我无心无力管理一教,而郎师兄是有心却无力,丹青教依了我父亲余势还有为众修士廉价制符这两点才不至于被人设计或灭教。说到底,修仙界还是实力为上,丹青教如今所依又能持续多久,而我的修为已有百年不曾精进,是以我想去登仙会,却缺一枚登仙令。”
百里鹃之父百里昆修为停在元婴大圆满,最后无法参破道机,归虚离去。
盖蝶听明白百里鹃话中意思,她想到登仙令,只是这登仙令向来踪迹渺茫,虽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