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老k冷喝了一声,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沉了沉气息,她扭头问道,“手术服在哪儿?”
“墙角的柜子里。”
套上手术服,她站到了手术台前。
躺着的男人眯着眼睛,气息很弱,却挣扎着抓住她的胳膊,“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得把钱拿回去给我女儿治病呢……”
“我尽量……”
血滴滴答答往下淌,这里又没有血浆,他活下去的几率很小。
“啰嗦什么!钱不都给你了吗?就算你死在这儿,又有什么关系?”老k一拳下去,男人就昏了过去。
这样也可以?
扫了男人一眼,他吩咐道,“他要是活不了,把另一个肾也摘下来,别浪费!”
某女一阵抓狂。
左砍一刀,右切一块,你以为在市场买猪肉呢?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卖肾啊!
“知,知道了。”
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她还是第一次给活人做手术。他的血是温的,身体是热的,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这是个鲜活的生命,她得让这个人活下去。
她的动作很快,几分钟过去就顺利的摘除了肾脏。
“冷藏箱!”
老k把箱子递过来,见里面只有一只肾脏,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还有另外一只,一起摘下来!”
“他还有救,只要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他就不会死!”
黑洞洞的抢口顶住她的脑门,他冷冷威胁,“照我说的做,不然毙了你!”
“下面还有个人,你们今天已经赚到了,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刚才你也听见了,他还有女儿需要照顾。”
“少废话,切!”
“换肾的话只需要一只肾脏,而且配型那么严格,你要那么多也没用。”
“你切不切?”
面对他恶狠狠的逼问,陆雪漫却不为所动。
她扔下手术刀,抽身向外走去,“要切你自己来!”
戴上消音器,老k打开保险,对准她的后心,大声呵斥,“你给我站住!再敢动,我就开抢了!”
“你们本来就要杀我,早死晚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脚步不停,她继续往前走,却心慌的不行,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砰砰砰!
三发子弹打穿铁板,在墙上留下了品字形的窟窿,丝丝清凉的空气飘了进来。
听见声音,暴龙带着人冲进来,瞪着眼睛说道,“你干什么?闹这么大动静,不想活了吗?”
“她不听话!”
吓得后颈发凉,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反正下面那个男人死定了,你们已经多赚了一笔。而且,我说的是事实。两只配型相同的肾脏对你们没有用处。”
暴龙不想节外生枝,命令道,“按她说的办。”
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老k把枪收了起来,扭着她的胳膊,把人押回手术台。
处理完伤口,陆雪漫发现他发起了低烧,意识也不清楚。
“把他架出去,随便找个医院扔下。”
这么一来,那个人一定活不了。而且她也不想死,得想个办法出去报信。扫了一眼手术用具,她立刻有了主意。
“这里的手术用具都是一次性的,我没办法继续做下去。”
听到这句话,四只手抢齐刷刷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
拿起手术刀,扔在暴龙面前,陆雪漫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术刀卷边了,划不开肚皮。一旦用力过猛,划破了脏器,损失的是你们。”
盯着她仔细打量,大奔总觉得不对劲,小声提醒,“大哥,已经凌晨一点了,去哪儿给她买手术刀?她是不是有意耍花样?”
余光时不时扫向暴龙,她心里忐忑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暴龙叫上大奔,把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塞进了吉普车。
一路上十分空旷,但路况很好,没有颠簸的感觉。直到车子开进振华街,她才有大致的方向感。
凌晨时分,街上没有行人,非常安静。
附近没有报警亭,怎么样才能让权慕天知道她来过这儿呢?
顺着街边仔细寻找,她终于看到了几个摄像头,“你看,那儿有个还在营业的药店,里面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大奔,看着点儿外头,我跟她进去。”
买好了东西,陆雪漫给昏迷的男人注射了药剂,他们把人扔在一家医院门口,迅速掉头离去。
吉普车一路狂飙,向双鹤山的方向开去。
玩味的看着她,暴龙却没有说话。
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陆雪漫往角落缩了缩,低声问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