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知道你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这样吧!你好好想一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郑大娘知道妹子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听进别人的劝告,索性就不再言语。
铁山娘听着姐姐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她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她只是一时气愤,朝着姐姐吼了一通,可是这件事并不怪姐姐,依曾已经被她的亲生母亲认出,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铁山娘左思右想了大半夜,觉得这件事还得给儿子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铁山娘就起了床,想和儿子商量一下依曾的事情。张铁山已经起来了,正在给山羊添加草料,而那些鸭子,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欢快的叫声很快的连成了一片。
早上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远处的山峦还在晨光中睡着,只露出一大片黧黑的轮廓。林中的鸟儿刚刚转醒,在用嘴巴梳理着身上的羽毛,不是的啾啾的叫几声。清晨的山村,景色是多么美呀!
铁山娘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她心急火燎的找到张铁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坏事了,铁山!细妹子前些时候到省里去,被她的亲生母亲看到了,都找到你大姨家里去了。你大姨也承认了依曾就是那个孩子,你说我们可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又声泪俱下了。
张铁山,这个山一样沉默寡言的汉子,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向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这才赶紧的说道:“娘!你这是怎么啦?快小点声,别让孩子们听见,这件事孩子们是不知道的。”说完急忙用自己的衣袖给母亲擦着泪。
铁山娘所幸负载儿子的怀里哭着,自从铁山的媳妇走后。这些年她把这几个孩子拉扯大,里面的艰辛是别人无法想到的。而且这几个孩子,也就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是她存活的希望。随着这几年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她的心里,甚至有了一个朦胧的愿望,她不仅要亲眼看这几个孩子成家立业,而且即使他们以后有了孩子,铁山娘也要给他们带的。
可是现在,一想到依曾就要离开她。铁山娘就会心如刀绞。儿子宽阔的肩膀让她情绪平静了不少。张铁山见母亲逐渐安静下来。这才拍拍母亲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不是常对我们说:三十以后才明白,该来的早晚都要来!要来的挡不住。要走的留不住;是你的跑不了,跑了的就不是你的。细妹子虽然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可是要是她的亲生母亲来寻她,咱们也没理由霸着她不让走。当时大姨送过来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是孩子的姥爷不喜欢她的,她的母亲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再说了,细妹子在咱家也没有享过福,反倒是整天为这个家操心,也许跟着她的妈妈。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张铁山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说到最后也泪流满面了。
铁山娘见儿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态度还出人意料的平静,不由得把怒气都发在儿子身上,“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人有细妹子让人家抢回去?”她把儿子推搡了一把。自己离得远远的,两眼怒视着张铁山。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不是说得明明白白的,只是暗中对细妹子进行资助,而不是把她带走吗?不能把人光往坏处想。”张铁山见母亲生气,急忙笨嘴笨舌的辩解着。
“放你娘的狗屁!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浆糊了?人家说什么你都听!他们的意思还不是很明确了,先收买人心,让细妹子对他们有了好感,然后再告诉依曾自己就是她的亲人。你想一想,他们家肯定是有钱有势的,要不怎么会一出手就给了你大姨五千块钱。能把你大姨收买过去,也能照样把细妹子收买,你说到时候咱们去找谁喊冤?唉!你这个不成气候的,连自己的闺女都保不住!”说着说着,铁山娘有泣不成声了。
张铁山被骂急了,沉着脸说了声:“那你说该咋办?”“咋办?我要是知道该咋办还来找你商量?”铁山娘没好气地说道。母子俩谁也没有说话,不欢而散。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不知不觉的升起来了,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可张铁山和铁山娘的心里。却充满着阴翳,就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前夕。
吃早饭的时候,就连从不看人脸色的依然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她疑惑的看了看在外面忙忙碌碌不肯进屋的爸爸,又看了看脸沉得都能滴出水的奶奶,而那位老姨,显然也是心神不宁的,在支支吾吾的和依然兄妹说了几句话后,就不再言语了。
义刚埋头扒了一碗饭,就放下饭碗跑了出去。依然听见他们说了几句话,还听见爸爸说自己不饿,一会儿要义刚把一批鸭子送到镇上去,依曾这几天就要中考了,顺便再给她带一些食品和东西。
饶是平时家里的开心果,依然这时也不敢瞎闹,她觉察出家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昨天对老姨的来临,奶奶还非常的高兴,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老姨对奶奶说了什么?
依然的大眼睛胡溜溜的四处打量了一番,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赶紧拔了几口饭去上学了。
等依然和义刚都走后,张铁山这才来到屋里,见大姨和娘都在,也没有感到意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盛了一碗刚刚热过得饭,就这桌上的剩菜吃了起来。
“铁山!”郑大娘喊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