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效颦的典故,在场之人都不懂。只是西施蹙眉捧心,楚楚可怜的样子,和云歌吐血呕红,呲牙裂嘴的模样两相对照,着实有点滑稽。
阿碧一见云歌吐了一口血,连忙跑了过来:“公子,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云歌摆了摆手。
危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除了云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西施和阿碧甚至都不知道刚才那个剑术高超的女子是谁。
范蠡这时候走上前来,向云歌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连累公子受如此严重之伤。”
云歌笑道:“范大夫言重了,只是不忍看见因爱成恨的一幕发生,至于这伤,休息两日就无妨了。”
范蠡听他言语似是知悉自己和阿青的旧事,虽心有疑惑,但见对方举止洒脱,不似阴险狡诈之人,便说道:“范某早已辞官归隐,大夫二字当不得了。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有了阿碧扶着,云歌便收剑还鞘,这时候听范蠡问起,便答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歌字,今日泛舟太湖,偶经此地,打挠之处,还望范先生海涵。”
一边阿碧也笑着说道:“我刚才介绍过啦,我叫阿碧。”
“阿碧?”范蠡一听这名字,神情立马变得很紧张,“不知道阿碧姑娘和阿青姑娘……”
这个误会闹得!
“阿青是谁?”阿碧一脸茫然,“刚才那个使竹剑的姑娘吗?”
云歌见状,出言解释道:“范先生放心,她们两人没有关系的。”
“少伯,你看你,怎么能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外面呢,快请云公子和阿碧姑娘进屋坐吧。”西施这时候走上前来对范蠡说道,“云公子还有伤在身呢!”话语中带着一点嗔怪,望向范蠡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失礼了。”范蠡这才恍然醒悟,“云公子,阿碧姑娘,进屋喝杯茶吧。”
云歌心中一直惦记着系统会给什么奖励,此刻好处没有到手,自然是不会轻易离开,见范蠡和西施相邀,自是求之不得。
到得厅上,西施招呼两人就座,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云歌观之容貌并没有传闻中的沉鱼之美,反倒是那一口酥酥软软的嗓音,清柔中带着几分低哑轻媚,让人听来顿觉荡气回肠。
云歌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条索紧结,蜷曲似螺,边沿上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泡在开水中,杯中犹如雪片飞舞,慢慢舒展成一芽一叶。
云歌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笑道:“汤色碧绿,味道清雅,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呀。”
“我原以为只是附近山上寻常的茶叶,原来还有这等雅致的名字。”范蠡笑道。
云歌恍然醒悟,这碧螺春的名字应当是清代康熙年间,康熙皇帝视察时品尝了这种汤色碧绿、卷曲如螺的名茶,倍加赞赏,这才题名“碧螺春”。现在和范蠡这个春秋战国时代的人提及,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一桶浆糊》的游戏还真是够混乱的啊。
“先生看来只是寻常野茶,在我等凡俗子眼中却是上好佳茗。”云歌笑道:“捻断芳心散碧,翻成雪浪浮花。佳人何似此茶佳?清吟出肺腑,野客醉烟霞。”
“云公子,果然是风雅之人。”范蠡笑道。
“哪里哪里,附庸风雅而已。”
没一会,西施又端上来几份点心,松子黄千糕、玫瑰白麻酥糖、枣泥山药糕,每一样都是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云歌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西施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我们还有。”
喝了一碗茶,吃了三两块糕点,云歌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从范蠡这里捞点好处。
上上之策当然是招募人才了,人若进了帮,与之相关的资源不就全来了?
云歌盖上茶盖,放下茶碗,试探地问道:“范先生,阿青姑娘既已找到此地,我恐此地会是是非之地,不如……”
“云兄此言差矣,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得知阿青姑娘之事。但今天她既然已经停剑离去,今后断不会再对夷光刀剑相向。“范蠡打断了云歌的话,解释道。
他说的倒是事实,阿青对范蠡只有爱,想杀西施也是因为爱,今天没有杀,那是因为她见到了西施之美,也见到了范蠡与西施紧紧相握的手。
“我观阿青姑娘之剑虽未刺出,但剑气委实太强,透过我身仍是伤及了令夫人之心脏,若不加以调理,恐有隐疾。实不相瞒,在下乃杭州云麓山上一小帮之主,门派内也有人士略通药理之数,若不嫌弃,二位可到帮中住下,帮中大夫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公子年纪轻轻,已是一帮之主,范某失敬失敬。”一听云歌的身份,范蠡起身行了一礼,随即又坐下说道,“多谢云帮主挂念,夷光之伤我有分寸,若真有需要劳烦云帮主的地方,范某一定会去杭州寻求帮助。”
“这样也好。”云歌叹了一口气。
“范某此身亏欠夷光太多,如今能守着她度过残生也无遗憾。更何况这一湖烟雨,满目青峰,也是避世佳处,实不愿再做寻他处。”范蠡解释道。
虽然范蠡说的话,云歌心中已有所料,但招募失败还是让他有点沮丧。
求人不得,那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