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璎恪,明德帝将其贬为昙王,命其去西南蛮荒之地,也是没有皇命不得回京。
朝廷之中太子一党的势力终究除去,朝中剩下的便是仅仅是郑皇后和宋璎嘉的人。
见明德帝迟迟都不肯另立太子,皆有些急不可耐。
便有人上奏,道:“皇上,这旧太子既然已经成为过去,皇上应当令立新太子,替皇上分忧解难。当下年轻的皇子中,唯有五皇子这些年曾经去过军营历练,文韬武略皆是无人能及,更是在前几日中救驾有功。还请皇上立五皇子为我大晋的储君。”
此人刚说完,所有大臣都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立五皇子为太子。”
明德帝迫于形势,同意下一次上朝之时,立五皇子宋璎嘉为太子。
却是下朝之时,即刻将穆宗胜召到御书房。
明德帝赐穆宗胜坐下,神色焦急道:“爱卿对此事如何看待?这众多皇子中,朕虽是最为满意的,也和朕最为相像的,便是老五了。可是朕又同时忌惮着,这郑氏一族的实力。虽说五年前将郑诺贬至西南,如今他也算是安分,可朕心中总是有一块大石头无法落地,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
穆宗胜站起身,道:“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倍感荣幸。依臣看来,皇上如今既然已经答应三日后另立太子,便只能这般行事。只是日后对五皇子的势力多加打压,更是要在朝廷之中植入自己的实力。明年的科举考在即,皇上大可在那时,多提拔一些新人作为自己的心腹,以此也可打压郑氏一族的实力。”
明德帝却有些焦虑,道:“朕不是惧怕嘉儿当了皇帝,而是我怕这江山从此以后落入郑氏的手中。”
他担忧地说着,随即微微叹气。
穆宗胜却朝着明德帝走近,道:“皇上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以五皇子的能力,定然能抱住大晋的江山的。而我大晋的江山,定然能万年长存。如今最让人惧惮的,只怕当属穆家手中的重兵。再者,微臣曾经打探过郑王爷的实力,当真是连看守院门的都是一些从未习过武的家丁。”
明德帝却话锋陡转,道:“听说穆尚书的爱女和那郑诺之子已有婚约,当真是喜事一桩啊。”
明德帝的语气淡淡地,面不改色地说着令穆宗胜心惊胆战的话,最后着实吓了穆宗胜一大跳。
他突地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黎世子,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微臣想着若是能将小女托付给黎世子,定然会过上安稳的生活。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明德帝却龙颜一展,笑道:“爱卿请起,朕跟你说笑呢。爱卿对朕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又怎会怀疑你呢。再者那郑黎也当真是一个热血男儿,和他父亲不一样,令爱嫁给他想必将来定然能幸福的。”
穆宗胜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颤颤巍巍道:“皇上,臣惶恐啊,臣也是一时糊涂了。臣早就打算毁了这门亲事,臣回去就处理此事。”
穆宗胜从御书房走出来后,惊出一身冷汗。
随即又冷哼一声。
而三日之后便是新册立太子之日,宋璎嘉穿上太子独有的尨服,接受册封之礼。之后回到寝宫之中,却显得不是那般高兴。
反倒是对此事兴致缺缺。
纪桓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瞧见宋璎嘉已经成了太子,眸光沉了又沉。走近了,却又淡然一笑,道:“参见太子殿下。”
纪桓毕恭毕敬地行礼后,看向宋璎嘉的脸,道:“属下瞧着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大好,可是因为何事不高兴?太子殿下当真是英明,竟能想出嫁祸他人的计策,从而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属下当真是佩服之极。”
宋璎嘉微微颔首,盯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纪桓,目光冷冽,道:“本宫并非是英明,只是本宫深知,非要信那些不值得信任的小人。怎么,桓王没有将本王隐藏于蕲州的军队带过来?还是说,本宫太高估桓王了。”
纪桓的脸色微微一僵,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适才那份不羁与淡然,他抿嘴一笑,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太过高估属下了,属下去了蕲州,只看到一片荒凉,那地方寸土不生,又怎会有军队?”
想到这些,纪桓心中就恨的牙痒痒。
他到了蕲州,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更是没有找到宋璎嘉所说的什么鬼军队。
宋璎嘉却站起身,道:“桓王刺眼差矣,本宫的军队的确在蕲州,只是本宫派桓王前去那一刻就改变了主意,让他们提前到了京都。否则本王怎么会如此快就成了太子了呢?”
可是想到这一点,宋璎嘉却再也无法开怀而笑。
父皇即便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是不大愿意册封他为太子的。
当真是让人心头一凉。
难不成父皇到最后发现了什么,他所做之事还有何处有纰漏?
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命人送毒给父皇,与此同时让人模仿了潘丞相的字迹,写了一封信给宋璎恪,骗他这是替他夺得皇位所做,是潘丞相替他部署。
而且下毒一事更是一石三鸟,一来逼得宋璎恪骑虎难下,二来若是父皇服毒身亡,他便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帝,三来若是下毒不成功,他也好以此来陷害宋璎恪,让父皇对宋璎恪彻底寒心,他也会因为救驾有功,成为太子。
宋璎嘉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