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在我枕头底下放着呢。”连云东下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在半山腰,看来以后杜韦德开车的时候不能刺激他。
“我就说嘛,你不要看不起那本书,最不济那也是文物,好几百年了,卖出去最少也得值个三五十万,再说了,还有字呢,这可是宝贝。”
“是吗,你师父这么看得起我,三五十万?”连云东这次有点惊讶了。
“哎,我师父这也是用心良苦,我说你是我领导的亲戚,从小就是我师父教我做人的道理,一直到现在,我把他当做父亲一样看待的。”杜韦德说的有点动情。
“我明白了,杜哥,你就这么打算一辈子开车过日子啊?”
“那还能怎样,我也没有其他的手艺啊,现在手里没东西就没法混饭吃。”
“我倒是有个主意,想了很久了,我手里有点钱,一直想找个人一块做点事,要不咱合起伙干。”
“可是,我没有钱啊,这入股也得要钱吧。”
“嘿嘿,咱师父不是,价值好几十万呢……”
“嗯?你打算卖了它?”杜韦德又是一惊,这个连云东有时候还真是浑,所以连云东一提‘三五十万’这事,杜韦德马上又紧张起来。
“什么呀,我是说那就是算你入股了,我想在梨树园村承包一大片荒山,我已经找了北京农科院的专家问过了,那里很适合种植酿酒葡萄,面积大概有五千亩左右,这要是做成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种植基地,肯定是有前途的,我的身份不合适,你来操作这个事怎么样?”
“这事有谱吗?”杜韦德半信半疑道。
“反正你就开个车,要不然这样,你就先请个,你先做着,我开给你工资,你现在开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怎么样?”
“嗯,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容我和师父商量一下吧。”
“行,没问题,这事等我从北京回来再说吧。”
连云东到了冯大鹏办公室时,看见计生办主任谭庆龙也在,不由得一愣,这小子转性了,随即又释然了,田洪良已经调走,靠山没了,鞭长莫及啊。
“冯书记,什么事啊,这么急?”连云东根本没有理谭庆龙,直接坐到冯大鹏前面问道。
“来了,这位是计生办主任谭庆龙同志,想必你们早就认识了,这次你们两个代表镇上去,和县信访办的人会合后去北京。”
“这事和谭主任也有关系?”连云东问道。
“嗯,因为计划生育引起的上访,谭主任熟悉计划生育政策,所以必须去。”冯大鹏不给谭庆龙说话的机会,其实刚才谭庆龙已经在向冯大鹏请示了,表示不想去,但是冯大鹏没有应允,这不,连云东一来,直接将这件事钉死了,因为计划生育引起的上访,你这个计生办主任不去谁去?
既然冯大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谭庆龙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也知道冯大鹏必然会有话和连云东说,所以起身告辞了。
“表叔,到底怎么回事啊?”连云东递给冯大鹏一支烟,点着后又给自己点着问道。
“这不是快到过年了嘛,各地都在截访,以前北山镇没有上访户,但是去年开始,这个人成了职业上访户了,每年都会去省里、北京上访,搞得我们很被动,以前这件事都是田洪良在负责调度截访,但是今年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了,说实话,别人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所以你必须跟着一起去,发生什么事一定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怕截访没有截成,再闹出更大的乱子就麻烦了。”冯大鹏抽了一口烟后,整个人仰卧在大班椅里,显得异常疲惫。
“因为什么事上访,结扎还是引产?”
“都不是,是死人了。”冯大鹏长长吐出一口烟气说道。
“死人了,那这事不好办了,公安机关没个说法?”
“公安机关定性为自杀,我们没有责任。”冯大鹏也显得很无奈。
原来这个老上访户叫王甲山,儿子叫王学吉,都是小东营村的村民,前年的时候,王学吉的儿媳又怀孕了,已经生了两个女儿,按照计划生育政策,这一胎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生的,但是王学吉带着媳妇去了龙江市大医院查了,是个儿子,于是就在外地躲着,想等生了再回来,但是过年的时候,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他想,这大过年的,或许没什么事了,就偷偷带着孩子回来了,哪知道被村民告发,计生办带着人吉的媳妇带走了,第二天就做了引产手术,龙江市大医院看的很准确,是个男孩,就这样,回到家之后,王学吉越想越窝囊,就趁人不注意喝农药自杀了,媳妇也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
老爷子王甲山原本是个江湖郎中,虽然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是看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但是现在也不看病了,成了专门的上访户,他认为要不是计生办的人将自己的儿媳拉去引产,也不会发生儿子自杀这样的事,于是一级一级的上访,开始的时候,上级还批复要认真调查可是后来都懒得接待了,于是他又去北京,在天安门广场打大字标语,弄得海洋县委很被动,就将原来的计生办主任撤了,这才轮到谭庆龙接班。
“那我有多大的权力?”
“什么权力?”冯大鹏不解。
“人家现在儿子没有了,孙女没有了,儿媳妇也没有了,你总得给人家许诺点什么好处吧,要不人家凭什么跟你回来,再说了,就是回来了,过几天过年的时候又去上访了,